秦少白敏感的察觉到岑岸情绪的变化,不禁正了神色。
惹怒了?
江别枝离岑岸最近,岑岸脸上神色变化自然也没逃过她的眼睛,岑岸对秦少白的针对之意她也是察觉到了。
是因为……秦少白是朝廷的人吗?
江别枝眼神暗了暗但想及之前刚进屋时岑岸与许天胜之间也不大好,听得岑岸的感慨便想要调节一下气氛。
“我今年已是双十年华,谁家的一晃眼能晃个二十年啊?”
岑岸果然被她逗笑,伸出手点了点她的额头。
“你个丫头片子,和你娘一样的鬼机灵。”
江别枝缩了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想及什么忽而便苦了脸色看向岑岸。
“外祖,你刚才点我额头不会又再下毒吧?”
这下连许天胜也笑了,岑岸恼怒的看他一眼继而没好气的看向江别枝。
“你外祖的毒可金贵着呢,可你这个丫头片子却最为金贵,外祖可舍不得伤了你。”
岑岸眼中虽是责怪话里却尽是宠溺,江别枝心头不由一暖。
除了爹娘,岑岸是第一个让她感觉到自己被疼爱着的人,想到自家爹娘江别枝眼睛便有些发涩。
本来最是疼爱她的人却将她赶了出来,她心中终究还是计较的。
江别枝翕动着鼻子转而笑道。
“外祖刚才和许堡主在谈论什么?”
秦少白眸光一闪,不动声色的看了江别枝一眼无声笑了。
真是犯瞌睡便有人送来枕头,而且这个枕头还正和他意。
岑岸与许天胜沉默了,谁也没有回答江别枝,一时屋中诡异的沉默起来,江别枝便觉有些尴尬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再说句什么缓解一下尴尬便见许天胜朝她看了过来。
“你叫岑岸一声外祖,按理应该也是要叫我一声外祖的。”
许天胜话一落,岑岸便是冷哼一声,许天胜也没恼反倒问了一句。
“我说的不对吗?”
这下不仅江别枝尴尬了,秦少白也跟着尴尬了。
按理江别枝叫许天胜一声外祖是没错,可这样江别枝便比许秉与苏酒生生晚了一辈,几人之前皆以同辈相交,如今江别枝辈分乍然晚了一辈那不是要叫许秉……叔叔?
江别枝只觉一身恶寒,身子也不禁抖了抖。
秦少白也比她好不到哪去,想及江别枝叫许秉叔叔那个场景,秦少白便觉……很不想看!
以他的性子若是往日有平白高了同辈人辈分的好事他必然会高兴得很,可这事落在江别枝身上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江别枝叫许秉叔叔那不也得叫他一声叔叔?
江别枝……叫他叔叔……
秦少白身子也抖了抖,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不想占江别枝这个“便宜”,他只是清楚想及江别枝以后很可能要叫他叔叔他便很不爽!
江别枝此时从尴尬中回过神来,见许天胜并不是说笑的样子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于理来说许天胜和他外祖是好友也就是外祖的同辈虽然年龄比外祖小但她叫他一声外祖也好像并没有错?
可于她来说她却是怎么也叫不出口……
一来是因为平日叫许天胜许堡主已成习惯乍然改口怎么也是会不适应;二来便是许秉与苏酒了,她管许天胜叫外祖那许秉与苏酒她又该如何称呼了?
辈分足足比他们小了一辈……
江别枝一阵没有回答,许天胜也是察觉到她的抵触,轻声一叹。
“算了,我就是开个玩笑,不必当真,别枝还是叫我许堡主吧。”
许天胜说得不在意,江别枝听得心中乍然起了愧疚,不由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