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白走至他身侧,他知道这里住的人。
鬼医,岑岸。
他也知道许天胜为何纠结而迟迟不下决心,秦少白望了大门一眼伸手推开了它。
“许叔,该来的躲不了。”
许天胜木然的双眼转了转落在秦少白身上,他咽了咽喉咙嘶哑着嗓音问他。
“你知道?”
秦少白几步进入宅中,身影未停。
“你也知道。”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许天胜双眸神色更加晦暗,是了,他也知道……
因着雨日屋中的光线更暗,秦少白伸手往怀里一探却是颓然叹了一口气,雨中行过火折子哪还能用?
屋中传出几声“笃笃”捣药声,秦少白正要抬步进入屋中却听一声冷然警告传来。
“想死的话便进来。”
秦少白止住了身形,回眸望了望仍在门口的许天胜最终心中一横咬牙说道。
“晚辈秦少白,还请前辈出门一见。”
“笃笃”捣药声继续,屋中再未传来声音,秦少白便一直保持着躬身的姿势静立于屋外,也不知过了多久,灰暗的天空突有明亮破云而出,雨声已然歇下。
有脚步声由远而近,枯木般的手掌落于肩上秦少白身子陡然一僵,头中晕眩阵阵秦少白费力抬头尚未看清那人面目便已昏厥过去。
岑岸将他扶至屋中尽数扒下他身上湿衣,从旁随意丢了件黑袍覆在秦少白身上,继而又盘膝坐于地上将药材丢于药臼“笃笃”捣碎。
他极有耐心,仔细的挑拣着药材,捣好一臼便又重新丢入药材,如此往复,许天胜汲雨进入屋中之际他甚至头也未抬,全身心皆于那方药臼中。
湿透的衣物紧紧贴在身上很是难受,行进屋中也蜿蜒了一路水滴,许天胜走到岑岸身边坐下,他携带而来的潮意让岑岸不满的冷哼出声。
“坏了我的药材你拿什么赔?”
许天胜却未搭理他,自顾自的说着。
“万剑一杀了阿贤。”
岑岸捣药的手一顿,继而又继续落下,许天胜还在说。
“万剑一杀了阿贤。”
岑岸依旧没有搭理他,许天胜却如疯魔了般猛的揪住了他的衣领。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是不是?!”
许天胜手上力道不弱,岑岸几乎在那一瞬便被他拎了起来,他看着眼中暴怒的许天胜冷然一笑。
“怎么,不躲了?”
许天胜神情一怔,岑岸甩开他的禁锢,毫无感情的拆穿他。
“我尚能查到的事情,许家堡的堡主会查不到吗?”
“许天胜,这么多年你心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