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乌云遮蔽了月亮,天上只余零散几颗星子闪烁,夜色更加黑了。
“你什么意思?”
蛇鹫对上秦少白可就没有对白月那般客气,粗犷的面容在夜色下竟有些渗人。
“什么意思?江姑娘和我分开不过几个时辰就被你们掳去了山寨,难得不是早有蓄谋吗?”
秦少白找到骏风的时候并没有看见江别枝,他本以为她是去小解了,可左等右等都没见着人影,四处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人,这才发现不对劲牵着骏风四处找人,江别枝要去南疆不可能扔下骏风,唯一的解释便是她出事了。
附近没有人家他又找不到人问,在林中转了半日也没见到人正急得团团转的时候遇见一个归家的樵人,从那樵人口中才得知这片林子不远处有个山寨,所以这里是很少有人来的,听他所说只怕他找的人被山寨掳了去。
秦少白眉眼一冷,问了山寨位置向樵人道了谢,跨上骏风匆忙往山寨而去,哪知在半路上竟以这样戏剧的方式遇见了。
虽然江别枝并没有出什么事,可这并不代表这事就这样过去了。
抢掳女子,纵然这两人帮了江别枝,算不上是大奸大恶之人,他不为难他们,只是那山寨便没什么必要存在了。
蛇鹫怒目瞪着秦少白,“蓄谋?我们兄弟素来都是想干便干,谁有那个心思去搞这些弯弯拐拐,江姑娘,我们有错在先你想怎么样都行,你要出气对着我来。”
江别枝听着牙疼……对着你来?
掳她上山要强娶她的又不是蛇鹫,蛇鹫甚至还帮了她一把,她可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我就算有气也是对着刀疤去,你和旬阳公子救我于危难,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只是有一点我很好奇,当时是谁将我掳上山的?”
吸取了上次被秦少白认出的经验,她穿着的是一件墨色立领男装,束胸更是刻意检查了几番,脸色也弄的黝黑,可她怎么又被认出了是女儿身?
人的衣着肤色都能改变,可五官与一些小习惯却是改变不了。
上次在茶棚中那老板并没有看出她是女扮男装,她后来想了许久才想到她被秦少白一眼认出来会不会是因为他们相熟的缘故?
那这次会不会也是被相熟之人认出?
蛇鹫与旬阳对视一眼,这……他们还真不知道是谁将江别枝掳上了山寨。
旬阳性子静,没事的时候都是待在房中看书下棋,也只有在寨中发生大事的时候才会露个面,寨中小事杂事是一概不理的。
而蛇鹫那时也才从寨外回来,之前寨中发生了什么并不知情。
旬阳向着江别枝抱拳,“此事在下并不知晓,姑娘若要怪罪在下愿一己承担。”
江别枝眼皮一跳,看看旬阳又看看蛇鹫,不确定的问道。
“你们不是离开君子寨了吗?”
蛇鹫刚想开口说话,旬阳却先他一步答道。
“姑娘被掳之时,在下仍是君子寨三当家,就当……这是我为君子寨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蛇鹫眉间紧蹙,“你真要离开山寨?”
旬阳看着他,“是,害你与刀疤生了间隙,早知如此当年便不该留的。”
蛇鹫恼怒的盯着他,“谁说是你害的?刀疤猪油蒙了心不知好坏,他说的你权当放屁!”
旬阳一怔,突然笑了。
这个刀疤这么多年还是没什么长进,一急之下便会冒出不少浑话,他这几年说的基本是白费了。
秦少白听得他们谈话无聊的打了个呵欠,眼见白月已经掠身而去,连忙将江别枝揽上马背。
“白姑娘,一起去啊。”
江别枝被他圈在怀里浑身僵硬,之前情况紧急秦少白抱着她她心中也没觉得怪异,如今冷静下来又一次与他共骑,想起昨晚在宋魂宅子里发生的事便不由得脸上发烫,心中也砰砰乱跳起来,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