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别枝是被一阵敲锣声吵醒的。
她的双手被捆在床上,嘴里也被塞了布,只有一双腿尚能动弹。
年迈的老妪柱着拐杖进来时,江别枝正蹬着腿,嘴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老妪怜悯的看向她。
“姑娘,你也别白费力气了,听老身一声劝,和三当家洞房的时候也别太反抗,否则吃苦的还是你啊。”
老妪想起在江别枝前另几个中被三当家掳来的一个女子就因为不甘受辱闹腾的紧,当夜便被三当家折腾出一身伤。
第二天三当家便把那女子赏给了手下人,亲眼看着那姑娘被其他人玩弄。
那个姑娘身子弱没两日便死了,尸首被丢在后山。
另外的姑娘有性子烈的,不仅被绞了舌头后来还被卖到妓院去做了那最低贱之人。
老妪负责寨子里的伙食,已经在这寨子生活了十几年,对三当家是又惧又怕。
哪怕明知三当家干的龌蹉事也不敢去大当家面前告发。
她家老小全被三当家掌控着,她只能助纣为虐,等到夜深人静时为那几个可怜女子烧几炷香。
寨里的人对大当家的敬若神明,大当家虽落草为寇却从来不屑做强抢民女的勾当,甚至连山寨也是以君子为名。
对手下人也管束甚严,往日三当家作恶也是趁着大当家不在寨里的时候,而现在大当家刚从外面回来,她本满心以为这可怜姑娘能逃过一劫,哪想到三当家手下竟想出娶这姑娘的法子来应付了大当家。
大当家虽是严厉,但对手下人向来都不吝啬,听三当家说是他老家自小订下娃娃亲的姑娘来投奔他,他也不想名不正言不顺的要她留在寨中,所以打算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娶了她。
大当家一听,自然是爽快的答应了。
全寨的人都在忙碌着喜宴。
因为寨里面只有她一个女人家,所以她便被派来给新娘子打扮了。
刚才进屋的时候那三当家的亲信塞了一包药给她,她这才确定哪是什么青梅竹马来投奔,分明是他们又不知从什么地方掳来了良家女子。
这女子穿着一身男装,身量也和一般男儿无二,虽然面容白皙但若不是秀发披散下来,她是决计认不出这是个女儿家的,也不知道三当家他们是怎么认了出来。
老妪从茶壶中倒出一杯水,将药粉抖落在里面,举起杯子微微摇了摇,慢慢走到床边。
“姑娘,你也别怪老婆子,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男儿打扮也能被那群混账认了出来。”
那老妪取下塞在江别枝嘴里的步,江别枝想要说什么却被她捏紧下巴将那水灌了下去。
老妪将布团又塞进江别枝嘴里,等了片刻见江别枝身体摇晃起来便解了绑住她的绳子,江别枝提起力气却只将老妪推开两步。
“别碰我!”
整个人无力的倒在床上,身上软绵绵的再也提不起力气,那老妪去门口说了什么,不一会便有人拿了鲜红的嫁衣来,老妪神色漠然的给江别枝换好衣服。
在这个地方,她能做的也不过明哲保身而已。
繁星漫天,君子寨内灯火通明,一众山匪举碗豪饮,有不胜酒力的走路已经歪歪扭扭了,正上方坐着一个面容粗犷的男人,他举起碗朝下方穿着大红喜服的男子豪迈的笑道。
“来,老三,大哥敬你一杯,这些年也辛苦你了,今日时间仓促,明日大哥便让何婆婆去镇上买些女人用的东西,绝不亏待了弟媳妇。”
那男子抬起头脸上竟有一条疤痕横贯整张脸,他接过身旁人递来的酒碗一口饮尽,抱拳笑道。
“那我就替我那浑家多谢大哥了。”
“二哥也没啥好东西,我那窖里的酒随你敞开了喝。”
站在最前方的温雅男子也轻笑出声,一身气度不凡,在一众山匪间浅笑竟真有几番君子气概。
刀疤男又是一声大笑,眼中神色却是莫名起来。
“难得二哥舍得,那小弟可是不会客气的哦。”
那男子笑着摇头,举起碗遥遥敬他,寨中难得的喜事,他再小气酒窖的好酒也不会在这事上小气。
首座上的粗犷男子也眼睛发亮的看着他。
“旬阳,我……”
“你别想。”
旬阳眼神都不给他一个,浅笑着与上前敬酒的山匪们谈论着,蛇鹫看着好一晌无语。
我是你老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