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风平浪静,阿箬并没有来。
四原紧张的一夜没合眼,生怕闭了眼脑袋就不在自己脖子上了,天蒙蒙亮时便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秦少白从许家别庄回来,许秉也跟了来,被吵醒是一件不愉快的事,四原看着直接进屋的两个人很想像江别枝一样一脚踹过去。
想了想两方实力对比悬殊,四原泄了气,趴在桌上打算直接无视这两人继续睡觉,但,显然并不可能。
周子恒宿醉未醒,秦少白昨日居在许家别庄,想知道昨晚有没有发生什么只能拉着四原问。
四原被摇晃着没了睡意,一脸哀怨的盯着秦少白。
“秦兄认为昨晚真要发生了什么你今天还能见着活的我?”
秦少白点头。
“能。”
四原微愣,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秦兄可真看的起我。”
“阿箬并没有来。”
秦少白不说话了,凝眉思考着什么,他知道四原有自保的能力所以才将周子恒交给了他,昨日他扛着周子恒从青黛阁出来,旁人或许不知道他扛之人是谁,阿箬定是知道的。
那么,昨晚为什么她没有来?
许秉从进门开始一直打量着四周,屋内并没有打斗过的痕迹,轩窗紧闭,周子恒躺在床上睡的很沉,许秉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
“江姑娘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吗?”
四原不甚在意的答道。
“这个时候那丫头估计睡的正香呢。”
秦少白与许秉对视一眼,猛地站起往江别枝的客房走去,许秉跟在他身后,四原看他们的反应隐约猜到了什么,只是周子恒尚在屋中,他得留在这,心绪乱作一团在房间来回踱步。
只一会秦少白两人神色凝重的回到这,四原看他们的脸色便知道发生了什么,眸光一冷,看向周子恒的目光明显带了杀意。
如果丫头出了什么事,这个人也没必要留了。
秦少白冷着一张脸坐在那,指节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看似平静却只有他知道自己心里乱成一团麻,他早该想到的,他们能劫持周子恒,阿箬也能劫持他们的人,而他们几人中江别枝是最容易得手的。
如果他昨晚回了客栈,阿箬也不会那么轻易得手。
手掌猛握成拳,既然是他的失误,那么他就去把人找回来。
许秉伸手拦住他,相识十余载,他倒是第一次看见秦少白心神不宁的样子,以前遇事秦少白总是冷静自持的那个,没想到这次倒换成他了。
屋里另外一人显然心神也乱了,眼中杀意迸现,也不知道江姑娘与他是什么关系。
“周子恒还在这,阿箬定会来的,而江姑娘便是她的筹码,既然是筹码,至少江姑娘的性命是无虞的。”
而在锦州城外的一间破庙中江别枝警惕的看着对面的素衣女子,整个人都有一种云里雾里之感,她不是在客栈好好睡觉吗?怎么就到这破庙了?
对面的人也看了过来,一双灰白的眸子似深渊一般静静的看着她。
“你怕我?”
江别枝喉咙滚动一下,在她的注视下又往后退了几步,脑中飞快的思考着,周子恒前脚刚被秦少白扛回客栈,后脚她就被阿箬带到了这个破庙,莫非是要拿她去交换周子恒不成?
感情她这是被牵连了?江别枝心里翻来覆去将秦少白骂了个底朝天,这算哪门子飞来横祸啊!
江别枝心里计量着,她距大门不远,要是突然跑的话能不能逃走,阿箬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江别枝往大门边挪了挪。
“你中了蛊,想死的话就跑吧。”
清冷的声音传来,江别枝僵硬了身子,她中蛊了?
开玩笑吧,她并没有感觉到身体不适,也没有像月照门那些中蛊人一样青筋暴起,这怎么都不像中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