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夏绮莉可谓是遇到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左不逢人、右不挨店的时候了。
前面只有一个疑似重伤昏迷的捕快,而自己的忠仆又是一只鬼魂,虽然对她来说目前没什么威胁,但一般人光是处在这样的境况下,心里多半也会瘆得慌。
所幸夏并不是那么胆小的人,她想的也不那么复杂精细,顶多又一次想起诸葛先生是夜在占卜时跟她说的话。
黑雾朦胧的前厅似乎没有什么值得观察,夏站了半小时左右,也没见到有什么人影之类的向她发起攻击,也许,真的像管家非凡先生所说的那样,在鬼剑庄里,你只要不动的话,是没有人会来攻击你的。
为了求证这个推论是否事实,夏终于打算自己主动四处转转,看看鬼剑庄的庄主是不是真的会现身一见,旁边的周籽兰见她迈开脚步,感到有点奇怪,道:“怎么了?夏。”显然她也并没有感觉到厅里有什么异样。
“学姐,我想去旁边房间看看有什么特别的情况,顺便给何捕快找找有没有能够疗伤的药材,救人如救火,我看何捕快大概熬不下去了吧!”夏边走边说,周围暗沉的云雾被她走动时带起的流动之气搅动得更加浑浊,周籽兰忽觉心中一凛,感应到的夏绮莉不由也停住了脚步。
“我想……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刚才你也感觉到了吧,我的本能告诉我,这个庄子里面都是一些好战且恶贯满盈之徒,你就算像在外间时身怀源力,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那些前辈的力量似乎相当强大,你最好想清楚再行动。”周籽兰捂着胸口,微微闭目回神,劝着她不要做傻事。
谁知夏却没有领情:“我想的已经非常清楚了啊!我本来就是冒险进来救人的,不可能这样无功而返吧……就算等会儿他们带着人来,万一何捕快提前就在我眼皮底下由活人变成了尸体,那我怎样跟人家交代?”
“人家,人家!你总是这样,最关心的永远都是别人的生死安全,那你自己如何呢?”周籽兰烦躁地抓了抓自己头发,对她的话不知道该怎样反驳才会有力。
夏轻笑一声:“在其位谋其事,万事以人为先!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句话?我是从小就受这句话的教育,想当年,如果没有这句话的鼓舞,我可能早已回到云翼,就此做了街头流氓也不一定。”
“你大小姐会做街头流氓?”周籽兰觉得她说的有点不可思议,不过以夏的行事作风来看,的确带了那么几分邪性,并不像那些随口就能说得出仁义道德的正直之士。
夏绮莉只是笑而不语,和周籽兰讲完之后,她便往前庭通向的后园走去。
走到门口时,她才发现这座庄园和红族部落里那些庭院大不相同,通常前厅连着花园,花园连着厢房,厢房后才是开阔的后院,但这剑庄的布置却是前厅出来便是一块极其开阔的场地,场地两侧摆满了用于练剑的各种靶子,借着穿透了黑色雾气照射进来的暗淡月光,可以看到靶子上都染了深黑色的东西,像是早已干涸的血迹。
夏绮莉蹲下身子看着那些剑靶子上的黑色,手指轻轻子在木桩上抚过:“看来这里曾经发生过很激烈的打斗。”她深沉地叹着气:“刀刀致命、剑剑流血……籽兰学姐你看这些招式,如若是落在我身上,我可不可以应付得来?”
周籽兰轻哼一声,道:“你虽是学剑术的,但我从未见过你如何使剑,新生试剑场上,虽说你力压那个叫东道的小子,也只不过是仗着他对你有点意思,哪里能证明你的剑术就能见得人啦?”
夏绮莉挠了挠头,说:“学姐你能不能不挖苦我?撇开我和东道学长薄有交情,那天试剑若不是我手下留情让赛于他,他将输得更加难看,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