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夏绮莉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将近八点,甫一推开寝室门,背包里的周籽兰已经迫不及待钻了出来:“哎哟,这一整天的,闷死我了。”
随着她的抱怨声,房间的灯像是有了灵性,自然而然亮了起来,灯光下,整洁的房间里,其它三位正好好端坐在寝室唯一的大桌子边上——打牌?
周籽兰脚还没落地,就已经扑到桌旁大呼小叫:“你们还算是什么好姐妹嘛,我跟这小妮子出去餐风露宿、历尽艰险,你们居然在这里享受玩乐,太不够意思了。”
莫婷甩开马尾辫,把手里的牌摊开给她看:“大姐,我们才不是在玩,夏说你们最多三天就回来,我们看这都过了五天了,担心你们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才请出‘天机牌’来给你们算算,要是出事了,我们也好想办法就你们啊。”
“真的假的。”周籽兰看着她手里的牌,确是“天机牌”中的“傀妖”,心里不由暗暗一惊,她看了一眼夏绮莉,夏绮莉也正好在看向她,两人目光相互交换了一个神色,随即都沉默了下来。
短发的堂清榆看出她们有些不对,奇怪地问:“大姐,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周籽兰没有回答她,反而对夏绮莉说:“你在想什么?”
夏抬起双眼时正对上她的眼睛,她眼瞳里的血丝覆盖了全部眼球,平常人要是看见早就吓瘫了,夏绮莉却早已见惯:“和你想的应该差不多。”
“傀妖,传说曾是傀咒和儡术的创造者,上古唯一帝王——无垠大帝的女儿,所以,昨天晚上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夏绮莉忽地笃定的说。
周籽兰拉了个凳子坐在几个姐妹旁边,一脸疑云:“昨天晚上到底怎么了,午间你问我的话又是什么意思?你说你们会长中了傀咒,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啊!你们会长中了傀咒?”堂清榆惊呼中下意识捂住嘴:“现在还有人会用这种咒术的吗?”
夏绮莉在进门的一个床铺上坐下来,莫婷给她递过去一杯水,她道谢喝了两口,才说:“我也觉得奇怪,傀咒在初代十圣长师在世时就被封印,根本不可能流传至今,到底是什么人能施用?而且,更怪的是,他居然能一语断定殷会长就是种了傀咒,岂不是更加离奇?”
“他是谁?”莫婷手肘杵着桌子,坐在桌边立马抓住了她话语中的重点:“大姐,他是个男生吗?”
周籽兰答不上来,对于夏绮莉昨天晚上的记忆,她半点也没有印象,可是当夏绮莉提出昨晚事件的细节时,她却又觉得头疼不已,她捶着脑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莫婷她们担心地看着她:“大姐,你怎么了,没事吧,是不是真的太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周籽兰再次摇了摇头,抛开夏绮莉的话,她仔细想了想,说:“夏,我真的不确定到底是你的记忆还是我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
夏绮莉神情复杂地看向她,没有接话,心里也在暗暗问自己,到底有没有一种方法能让整个剧场除了她以外的人都彻底忘掉昨晚发生的事,当然,光是以熏香方式而不必口服,可以让人失忆的药就有几十种,那么,让鬼也失忆的药呢?她绞尽脑汁地想,最可怕的不是他们让那些人和周籽兰失忆,而是若无其事地还原,像是从来没有制造过杀戮事件,把死去的人也一并复活,这种事情,本身已经超出了一般常识的范畴,而这些人背后的目的更是让她细思极恐,他们的目的如果不是杀人,甚至连抓人都不是,那么他们一定有一个更大的阴谋。
希望一切真的都只是自己臆想的怪梦吧!
她略倚在床头,闭上眼轻轻用手按压着眉间:“但愿是我的问题。”
是的,她来云翼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根本无需平白再多添这么一件,从而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周籽兰和姐妹们相互使了使眼色,想着要安慰她一下,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只好转移话题,问她:“哎,夏,那个叫都龙的小子看起来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