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刘光耀气势汹汹的回到了府中,一进房门就将桌上的茶杯举起狠狠的摔到了地砖上,茶杯应声落地,碎成了渣渣,一想起自己晚上竟然是抱着金兰那副令人作呕的身子还好一顿揉捏,还对着那张又老又皱的脸一顿亲,他就怄的想死!心中早已将金兰这个老贱人骂了个祖宗十八代,“这个贱人,收着我的钱,结果不但坏我的事,还这么恶心了老子一把!简直是拿我当猴耍!不把你的醉梦楼给砸了老子就不姓刘!”但随即又想起了音洛那张倾国倾城勾人魂的小脸,只能遗憾的感慨道:“都是金兰这个贱人,否则,这小美人早就是本公子的人了!”直气的这刘光耀原地狠跺了几脚,才稍觉怒气平复了两分。
在桃色传闻满城飞的这两天,刘光耀虽说是个浪荡子,但是在那些平时一起玩乐的纨绔公子哥里也觉得脸上无光有点抬不起头,而府中正好添了几个新买的小丫头看着还稍微有点姿色,可以用来打发一下时间,就索性在府中闭门不出安分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这刘光耀就开始憋不住了,猜测这几日风头应该差不多过去了,要再不出去转转可真是憋屈死人。这厢刚要出房门,就见一个大腹便便身着便服但也颇有官威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来人正是刘光耀的老子,廊州知府刘恒刘大人。“光耀,你这是要去哪?”刘大人看着行色匆匆要出门的刘光耀一脸关切的问道,这个儿子,是他娶了七八房姨太太才终于得来的一个男丁,老来得子十分不易,所以自小就十分溺爱,但凡这个儿子所要所求他无不是一一满足,尽管儿子如今在外面的名声不太好,但那又如何,男人嘛,玩几个女人那还不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嘛。
刘光耀一看是自己的老子,稍微慢下了脚步,但仍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说道:“爹,我出去随便转转~这几日天天在府里不是歇着就是躺着,都快憋屈死了。”
说着便打算抬脚往外走,“先别走,爹还有话问你。”刘恒冲着要走的刘光耀连忙喊道,“近日,醉梦楼的传闻是怎么一回事?”刘光耀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丢人的事情已经传到他老子这了,这下可好,全廊州的人估计都在等着看他刘光耀的笑话,一想到这,一股火气腾的窜了起来。“爹,这事不怪我,儿子也是被那个贱人算计的!你也知道醉梦楼里那位叫音洛的姑娘,色艺双绝,但却是一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儿子仰慕其才情,才日日去那醉梦楼一解相思。没成想,那老鸨鬼迷心窍,想男人想疯了吧~竟然将我诱骗至房内,儿子我一时没看真切,才着了这个老贱人的道!”刘光耀气鼓鼓的把事先编好的故事经过一一说完,仿佛真如受了天大的委屈。这刘恒一听,当即动怒,“这个老鸨,还当真不怕死!竟然敢动我刘恒的儿子!我看她是嫌命长了。光耀你放心,为父定为你出了这口气”!
一连过了几天,醉梦楼里都风平浪静,金兰也躲着璎珞没去找她的麻烦,好似几天前的闹剧不曾发生一样。白日里的醉梦楼里基本没有客人,众姑娘都三三俩俩懒洋洋的斜卧在软榻上边说话边打叶子牌,金兰正在自己房中盘点最近得来的名贵珠宝,喜滋滋的挨个摩挲着。
就在这时,忽听得门外几声洪亮的男声在吼:“叫你们的老鸨出来!”姑娘们一惊,抬头一看,原来是几个带刀的官差!便有人匆匆跑去金兰房间去请她,金兰一听禀告,心中惊了一惊,心里快速盘算:“这官差来有什么事?这么多年她可是上下打点,做了不少功夫,官府的人从来没找过她的麻烦!……难道,是因为前几天的事?”想到这,金兰心里一顿气恼。但也来不及再细细思量,赶紧一路快走去到前厅。
来到前厅,金兰远远看见前面的领头人,一眼便认出,这不是知府衙门里的王捕头嘛!果然是知府衙门的人。金兰赶紧挤出一个腻死人的笑容向王捕头走去,挥着手里的绢帕笑道:”哎呀,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王捕头啊~今天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是不是又惦记我们哪个姑娘了?”王捕头冷冷的把金兰搭在肩上的手挥开,说道:“金兰,今天我们几个兄弟来,是接到重要的举报!有人举报你们这醉梦楼窝藏钦犯!所以今儿个我们兄弟几个不仅要在你这仔细的查上一查,就连你也得跟我们回去好好交代交代。兄弟们!搜!”接着后面的众捕快同声答道“是!”便纷纷向店里的各个房间角落奔去佯装搜查。不一会,就听一个捕快咚咚咚的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件带血的绷带向王捕头喊道:“头儿,找到了!”金兰一看,三魂丢了两魄,马上干嚎了起来:“王捕头,冤枉啊!这不是我们醉梦楼的东西啊!肯定是有人陷害我们~!”王捕头一看,冷哼一声:“冤不冤枉,等去了衙门,就知道了!带走!”说完,众捕快也不管金兰赖在地上撒泼不走,直接架起胳膊将她抬走了。
到了衙门刘知府面都没出,就先吩咐人给金兰上了一顿刑,金兰被关押在牢里疼的是哼哼唧唧一顿哭嚷乱叫,说自己是冤枉的,刘公子的事不是她干的,她也是被陷害如此之类的,喊着要见刘知府。几个时辰后,刘知府和亲信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牢门前,里面趴着的金兰一看是刘知府,连忙爬过来鼻涕眼泪的一顿喊冤,然后将那晚的前因后果事无巨细一一跟刘知府道来。刘知府听完,便明白光耀那小子看来也是被蒙在鼓里,和这老鸨一起着了道而不自知!“又是这个音洛?看来我得去会会这个小女子,还真是胆大包天,很是不简单啊!”刘知府心中虽然很是恼怒,但是结合这段时间传到他耳朵里关于这个女子的诸多事迹,竟然也起了几分好奇之心。
真相已明,看来这老鸨的确是代人受过,刘知府吩咐人将她送回醉梦楼,临走前叮嘱她今晚的事切勿传扬出去。金兰还哪还敢多嘴啊,一只手揉着屁股连忙一一应承下来。
醉梦楼。
只见璎珞在书桌前挽着袖子正在认真的画一副画,旁边研磨的翘儿咬着唇想说什么却一直忍着没往出说。璎珞抬头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翘儿淡淡说道:“翘儿,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姑娘,妈妈今天被衙门的人抓走了,万一妈妈跟知府大人说起那晚的事,那他们会不会来找姑娘的麻烦?”翘儿一口气把心中的疑问全都倒了出来。璎珞抬手抚了抚鬓角掉下的碎发,微微一笑道:“这是意料中事,如果没有十分的把握,我又怎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翘儿,你也不用着急,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翘儿看着璎珞那双沉静如水隐有秋波的双眸,那里面传达出的笃定仿佛给了她无穷的勇气,翘儿重重的点了点头,答道:“好,我都听姑娘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