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不在于他的水平如何,而在于他脑子里装的东西。至少刘波对一点很自信:有谁见识过二十年后的设计样式?
成名需要多个因素:三分能力,六分运气,一分贵人。
这种理论对刘波这样的穿越者来说,似乎需要略作修改:三分能力,六分运作,剩下的一分,需要点运气和贵人。
“啥?炒作?”妹妹听着刘波的理论,歪着小脑袋不明所以,眼前一阵迷雾,“哥,你都不会炒菜,还炒什么作?”
刘波耷拉着脑袋来了一句我勒个去,对于妹妹的鄙视无感:“有位伟人说过一句话:不会炒作的厨师不是好商人。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的人就是你,哥哥我不屑跟你这个井底蛙讲话,思想有多远,你就离我有多远,听话,快快的!”
妹妹白了刘波一眼,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真是个不讲理的妹子,门都不给带上。刘波刚要咆哮,就见林扬闯了进来。
“什么?搞定了?”刘波听到林扬的话,整个人差点飞起,一下子把林扬抱在怀里,“这个人对我很重要,真的很感谢你!”
林扬使劲从刘波的怀里挣扎了出来:“不要这样,我害羞!我说,不就是个记者嘛,对我们有什么帮助?”
“帮助大了。”刘波让林扬坐在床上,自己搬过那把工作用椅,坐下来身体前倾着,面对面跟他讲道,“你说托你舅舅找的,很靠谱,我就放心了。做事情不能一根筋,酒香不怕巷子深?至少我是不赞同的,我们要炒作。因为炒作是一双隐形的翅膀,带我们飞,飞越重重阻隔。”
“啥?炒作?”林扬听到这个有点陌生的词汇,不禁一脸懵懂之色。
这个年代的人思想相对单纯,对于艺术的追求仍甘愿放在第一位,要不两年前的大话西游就不会冷淡收场了。刘波对这部经典影片很惋惜,他认为失败的原因主要在于没有炒作。
二十年弹指一挥间,世界却发生了沧桑巨变,深刻的东西少了,无聊的东西多了,人们不再拍着胸脯说“这是一部良心作品”,而在说“记得哦,你欠谁谁谁一张电影票”,其实这样说已经很客气了,最无法容忍的当属作品远没有炒作精彩的杯具状况了。
“是,我要炒作。”刘波并没打算跟他解释这个词汇,而是潇洒甩了甩头,“你没有见识过炒作的威力,等你真正的见识到了,我想你会大吃一惊的。不说这些了,我们去见见那位记者吧,我想和他谈谈。”
在林扬的努力下,刘波和那位姓宁的记者见了面,这位在发行量最大的市晚报旗下工作。
宁记者说了,昧良心的事他不干。刘波也开门见山,跟他说道,只管把亲眼所见的事实写出来就成。掏出来佣金给人家,宁大记者打死不要,省师大毕业没几年的学生,想不到还保有学子的那份矜持。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到了7月25日这天,刘波起了个大早,在相约的运河桥上,等到了林扬和姚国栋。
运河桥是一座老旧的石桥,不算宽的桥面脏兮兮的,这里聚集着很多的民间艺人,还有靠出卖力气维持生计的大汉。建筑工地的包工头常来这里转转,有时找几个板砖的苦力,有时需要几个凿石头的工匠。
但是今天来了三位粉嫩的大爷,说话风大不怕扇了舌头,点名要几个混吃等死的,而且一天给二十个大洋。
“二十个大洋?”一群脏兮兮的家伙凑过来,问的吞吞吐吐。
“二十个大洋!”接话的年轻人非常笃定。
“只是混吃等死?”那些人根本不信,眼睛里充满玩味的看着三个年轻人。
“对,混吃等死!而且,午餐有鸡腿,还有啤酒,管够!”
“把钱掏出来让我看看!”有个壮硕的汉子推开人堆,用他那雄浑的男高音咋呼道。
“这个,问题不大。”那个年轻人从兜里掏出几张冷色调的大钱,上面印着四位华夏革命导师。
“哇,钱,还是真的!”顿时,人群里炸锅了。
实力的确是个好东西,刚才讲了一大堆道理,不如把实力摆出来,看来,以后要多摆事实,少讲道理。刘波心里总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