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黄昏,快要吃晚饭的时候,晋风才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他的脸上没有倦意,但是平时一丝不苟的衣物已经挂上了不少褶子,一看就是奔波了一天。回到麓山学院以后,他也没有回自己的房间休息,而是直奔了余南南的卧室。
“是不是很难查?”余南南已经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坐起来倚在床头。她看着晋风大口大口喝着茶水,也顾不上凉一凉,更没有细细品味地意思,忍不住担心地问道。
“不难查。”晋风立刻皱着眉头回答,好像在不满余南南置疑他的能力一般。
这不是晋风自傲。事实上,这个案子查起来确实不难,只是工作量可能大一些。哪怕不用他亲自出手,甚至用不上暗卫,单靠刑部就能解决。他今天跟过去,也只是敲打敲打手下人,让他们提高效率。
可是在他刚要离开的时候,唐景恒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带着自己的人就过来了。他振振有词,说什么既然这个东西是安在他马鞍上的,他也理应出一份力才是。借着这个理由,他带着人介入了晋风的调查。
他的话说得圆,晋风实在没有办法赶开他。但是他能信唐景恒就怪了!当时他痛揍完唐景恒,离开的时候,清清楚楚地听到他给手下下令,要彻查这件事。晋风怎么会看不出来,他是想借着解决了这件事来缓和跟余南南的关系,也弥补一下当时对余南南的伤害?
如果真的让唐景恒做成了这件事,晋风作为比赛的东道主,颜面还在?所以,即使余南南不知道他的身份,他查出来以后也不会是他的功劳,即使他更想陪陪受了伤的余南南,晋风还是留了下来,提审嫌犯、搜集线索。总之,就是跟唐景恒杠上了!
余南南看着晋风不爽的表情,知道自己暗暗地戳了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心,赶紧想法子转移话题。她溜圆的眼珠一转,立刻献宝一样从被窝里掏出玉杯:“你看,我们赢的奖品!”
晋风原本眉目舒展,可是漫不经心地扫过一眼以后,他霍地一下站起身来,眸子里有厉色闪过:“谁给的?!”
余南南不知所然,嘴唇微微张着不答话。晋风的表情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好像很生气,又好像有点心虚。明明不是什么大事,他怎么这个反应?
还没等余南南想出个什么缘由,晋风的长眉挑起,表情冷峻得让她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余南南空咽了一口唾沫,知道畏畏缩缩地回答道:“唐景恒。”
晋风的眼睛微微眯起,脸上再看不出来其他的情绪:“他还说什么了?”
余南南又在被窝里掏啊掏,掏出了那只小巧玲珑又极为精致的玉瓶:“还留了一瓶药。”
晋风看着余南南是从被窝里面掏出的这两样东西,面色已经相当地不善。他从余南南手里拿过玉瓶,旋开瓶盖嗅了嗅,表情才缓和了一些。唐景恒出手竟然这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