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楚淮与韩非一道,形色匆匆赶往国驿馆,远远就看见驿馆被重兵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而驿馆内,戎狄武士个个手持兵器,杀气腾腾堵在大门,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都在干什么?给本王住手!”雍楚淮大喝一声,京兆尹的士兵才收起武器,往后退了两步。
“王爷来啦!”何明覃赶紧跑了过来,点头哈腰给雍楚淮见礼。
雍楚淮一脸怒容,质问何明覃:“何大人难道不知,戎狄是皇上请来的贵宾吗?您如此这般,意欲何为啊?”
“王爷有所不知,郊外有农户来我府衙状告戎狄人滥杀无辜,害死他家三个儿子,本官乃是建安城父母官,为民请命义不容辞啊!这不,马上来找戎狄王讨要说法,谁知他们不仅不肯交出嫌疑人,还连面都不见,本官出此下策也实属无奈,毕竟百姓们的眼睛可都盯着呢!”何明覃双手一摊,振振有词,言下之意就是戎狄不交出凶手,他无法跟建安的百姓交代!对他这番说辞,雍楚淮只有冷哼一声,你何家人会真心为民请命?太阳也能从西边升起了。
不过此事的确棘手,已牵扯到百姓社稷,稍有不慎便会引来民愤,自己决计不能偏袒戎狄,于是用协商的语气问道:“何大人,这毕竟牵扯到两国邦交,兹事体大,出了纰漏,咱们谁都担待不起,要不您看这样,先让本王进去面见戎狄王,问下事情经过,再商议个折中的法子处理可好?”
“有王爷出面斡旋,下官感激不尽,那就有劳王爷了,来呀!给王爷让道!”何明覃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立即吩咐士兵让出一条道。
戎狄士兵进院子禀报后说只允许恭亲王一人进去,侍从闻言,忧心忡忡对雍楚淮说道:“王爷,纪护卫不在,您一个人太危险,要不咱们......”
雍楚淮摆摆手,吩咐侍从原地等候,他面无惧色,毫不犹豫抬脚就进了国驿馆。
馆内大厅,八颗人头歪七扭八,赫然摆在中间地上,鲁尔泰高坐正堂,两侧分列站满了杀气腾腾的武士,个个怒目圆睁,刀剑出鞘,那戎狄王本就不是面相和善之人,此时一脸狰狞更加骇人,葁维站在鲁尔泰身后,忧心忡忡看着雍楚淮,暗想你这个傻子,这时候一个人跑进来,找死吗?
“王爷来的正好,本汗正想问问你们,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鲁尔泰指着大门外,声音低沉,怒气十足。
“大汗只道我们待客不周,那大汗放纵属下在我镇阗境内肆意行凶杀人,就是你们的为客之道吗?”雍楚淮正气凛然,无所畏惧,直接质问鲁尔泰。
葁维吓傻了,要知道在草原上,父亲从来说一不二,没人敢顶撞他,这个雍楚淮如此出言不逊,当真是活腻烦了吗?
“喂!雍楚淮!你说什么呢?你若不是来道歉的就滚蛋!别在这儿啰嗦!”葁维立即冲到雍楚淮跟前,拉着他往外走,却被其挣脱。
“公主此言差异!如今是我镇阗百姓无辜被杀,本王何以要道歉?恐怕该道歉的是你们吧!”
见这个家伙完全不明白自己想救他的一番好心,葁维气得直跺脚,又无法言明,心里急得跟猫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