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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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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灵凤望着屋顶出神,一只小老鼠在椽子上贼头贼脑,薛灵凤眼波流转似乎很是好奇,突然小老鼠一溜烟跑了,薛灵凤继续呆呆的看屋顶,似乎在想小老鼠怎么跑了,又似乎想把屋顶看出朵花来。

脚步声慢慢走进,一股饭香扑鼻而来,刘氏端着饭碗进来了,先把薛灵凤扶起来,被子枕头通通按照形状摆好,看她动作娴熟,双手翻飞似乎有技巧般,薛灵凤烂泥一样的身体被她三两下就归置停当,薛灵凤脑袋还是塔拉着,呼吸有些困难,刘秀梅最后把一个中间有洞一边开叉的圆枕给她套上终于固定好了。

薛灵凤眼睛直直的盯着刘氏,刘秀梅混不在意,干瘦粗糙的手一只端碗,另一只手心里握着手绢还拿着勺子舀着饭粥递给薛灵凤,轻声细语的哄着:“来,乖儿,张口,哎,凤儿真乖!”把她当孩子哄呢这是,闻听此言薛灵凤想嘴角抽抽,哪知张嘴还是口水先流。

刘秀梅没有半点嫌弃拿手绢给她擦口水,随后手快的赶紧递一勺子饭,看着勺子里那团灰不琉球的东东,莫名的薛灵凤嫌弃的想扭头,可惜脑袋不听使唤,最终眼睁睁看着那团东东来到自己嘴里,无奈薛灵凤吞进肚子,刘秀梅则欣慰的笑笑,黑瘦的脸庞笑开了花儿,似乎完成了一件大喜事。

薛灵凤轻轻咀嚼几下都很困难,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肌肉委实发育缓慢,缺陷的实在厉害,牙床都快工作不动了,只得囫囵吞枣,得亏是米粥容易滑入喉中,还好味道没有想象的难以下咽。

就这样母女二人一个喂饭一个吃饭,很快就吃完了,刘秀梅给女儿摆好躺平就出去了。

薛灵凤闭目养神,听见厨房里刘秀梅在吃饭,然后烧水,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刘秀梅又端着水进来了,开始给薛灵凤擦身体,看来这个母亲真是好母亲,瘫痪的身体半点异味都没有,可见平常经常收拾,等收拾好一切天已经大黑了,母女二人同榻而面,听着刘秀梅念念叨叨进入梦乡。

清晨的小山村,东方出现了瑰丽的朝霞,村子里的屋顶飘着缕缕炊烟,空气中弥漫着轻纱似的薄雾。

薛灵凤耳边响起鸟儿叽叽喳喳在枝头嘤咛打闹,小河哗啦啦的流淌,啪啪啪啪似乎是昆虫们拍打翅膀的声音,呼呼呼蝴蝶飞行的声音,滴答滴答,树叶上雨珠落在小石头上,仿佛是石头在唱着滴答歌!

薛灵凤心情没来由的轻松,动动手脚想伸伸懒腰,想起自己动不了随放弃。

薛灵凤刚刚睁开眼睛,刘氏就端着水盆踏步而来,如同这半个月来的每天一样,或许更早,只是薛灵凤只有这近半个月的记忆。

刘秀梅早晚给薛灵凤擦身洗漱喂饭聊天,白天刘秀梅下地干活,回来就先伺候薛灵凤,等安置好薛灵凤才收拾自己,晚上再和薛灵凤一起睡觉,日子似乎就这样安静祥和慢慢的划过,期间没有半个人影来看过薛灵凤,即便来个人也只是站在院子里和刘秀梅聊几句,偶尔有哪个想起会问上一句:“你家的瘫娘还好吧……”云云!

也许在他们眼中薛灵凤是可有可无的,甚至无比有更恰当合适,不是吗?一个瘫子瘫了这么多年生生的拖累个人。

刘秀梅下地干活,薛灵凤又在看屋顶,一只小老鼠探头探脑的出来了,自己的邻居又来看自己了,半个月来天天来看自己,薛灵凤眼神闪闪,想打个招呼,无奈口水又流出来了,幸好刘秀梅知道她的毛病给她弄了一个大围嘴,口水直接被吸收,围嘴很软很厚实特别的吸水。

小老鼠看了她一眼似乎确定活着就爬走了,好了,又剩下她一人了,薛灵凤想苦笑一下都做不到,难道这就是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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