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门外的喧嚣声吵醒,江一舟从床上醒来,看了看放在床边的腕表,七点半。
有些无奈地起床刷牙洗脸,江一舟抱怨着怎么这么早就有人来拜年了。
不像未来,现在的年味还是相当充足,何况也没有什么事干,除了玩玩牌,赌赌博之类,管的不严,大家抱着玩一玩的心态,反正都是亲戚朋友,输了就当发红包了。
每到过年,就要出不少血,这是江一舟对于过年的认识,不管别人接受不接受你的好意,但是不管是送礼,还是烧上一桌子好菜宴请来拜年的客人,都不能寒酸了,正所谓穷要面子,除非真是困难到人尽皆知。
江一舟一家的土坯房前面不远就是一个池塘,相当大,方圆六七十米,可以说他们这一块就是围着这个池塘建造起来的,地下水也丰厚。
江一舟被父亲拉住和来的几个长辈寒暄了足足有十分钟,才端着牙缸到了池塘边刷起牙来。
亲戚太多,还住在一块,江一舟可不觉得是太好的事情,记得父亲给他讲过,江姓从两百多年前就到这了,还有族谱,不过不在他们这里,在邻县的祠堂里,他们这一支要从江一舟爷爷的爷爷说起,每一代都有至少两三个孩子,虽然夭折没传下来的分支有不少,但已经很多了。
刚才那两个父亲让他喊叔叔的人和他父亲就是一个太爷爷的关系,这里面绕来绕去,他也不想深究该怎么叫了,都快出五服了,也幸亏是住在一个村子,还能联络着感情。
送走了一波又一波来简单拜个年的人,拼盘上的零食干果也换了一茬,母亲招呼着一家人简单吃了点早餐,就是红薯稀饭,加上点自家腌制的咸菜和咸鸭蛋,然后就出发去了大伯家里。
毕竟爷爷奶奶在大伯家里,拜年,自然是首先拜父母,这几年的正月初一,父亲和几个兄弟都是带上家人去大伯家里,这孝敬父母的钱自然不能少,老人身体不好,做儿女的可不能亏待老人。
不过母亲时常抱怨,准确点,昨晚上就为了该给多少钱的事情和江一舟还有他父亲吵了一架,就是大娘总是拿着其他几个兄弟孝敬给父母的钱补贴自己家,大堂哥都已经开始盖房子了,鬼知道这钱是怎么扣下来的。
不过老人起码还好好的,只是脸上没看见菜色,衣服旧了点,但换洗也勤快,所以母亲也只是抱怨而已,自己就几间土坯房,也供不了两位老人住。
等到到了位于村庄另一边的大伯家里,二伯三伯两家都到齐了,他们三家都是住在那边一起的,江茂强一家则是到了这边住,还有两个姊妹则是嫁到了外面,估计是初二才能来拜年。
“老幺,你总算来了,俺们还以为你有事来不了了呢!哈哈哈!”二伯江茂奋嗓门洪亮地拍着父亲的肩膀。
江茂强一家四口来了,大伯家都有些拥挤了,好在几个小孩子都结伴抓了大把的糖果零食,还带着玩具到了外面院子里去玩,女人则是到了厨房,帮忙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