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如雪是我宁家的女儿。”宁斯年的声音并不大,一张口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令妹那话,是不把我宁家放在眼中吗?”
如果说陶溱的质问只是让赵景夔感到愤怒,那么宁斯年这话就如同一盆冰水从他头顶泼了下来,让他整个人都呆愣在了原地。
对啊!眼前这个不动声色的女子不仅是城北的贱民,还是陶溱的姐姐,更是宁家的义女!看宁斯年的态度就知道,她的身后站着整个宁家!
赵景夔瞬间冷静下来,转过身对着宁斯年鞠了一躬:“宁公子,是夔失礼了。”
宁斯年静静地看着他:“赵大公子,您该让令妹对如雪赔礼道歉才是吧?”
赵景夔低着头,弯着腰,听了这话,不由得牙关紧咬,额前青筋暴起。可是不过片刻功夫,他便恢复如初。
“宁公子说的是!”赵景夔起身,对着赵景禾命令,“景禾,还不向如雪小姐赔礼道歉?”
原本闯了大祸,已经呆愣在原地的赵景禾被赵景夔一声大喝给吓了一个激灵,抬起头茫然地看着赵景夔,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
赵景夔剑眉倒竖,厉声呵斥:“还不向如雪小姐道歉?”
赵景禾甚少见到兄长如此恶狠狠地模样,一时间吓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平日在家中,只有她一个嫡女,自然是受尽了宠爱。家里面谁也不敢多说她一句,那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千金小姐。如今冷不丁的被赵景夔一通训斥,赵景禾回过神儿来之后,只觉得心中无限委屈,小嘴一瘪就要掉下泪来。
赵景夔眉头紧锁,又对着她呵斥一句:“还不快去!”
赵景禾又是一个激灵,不情不愿地走到花如雪面前,拜了下去:“如雪小姐,景禾言行有失,无意之间冒犯了你,深感抱歉。”
花如雪看了一眼男宾席上稳坐的宁斯年,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温暖。在她的印象中,宁斯年是一个再温和不过的人了,何曾为难过这样一个女子?方才听他言辞之间尽是对自己的维护,自然是心中温暖。
“赵小姐快快起来吧!”花如雪从案几后面走出来,双手扶住赵景禾,温声说道,“本就不是什么大事,都是他们那些个爷们儿闲的发慌,小题大做。”
说罢,花如雪看向陶溱和宁斯年,一脸的嗔怪:“看看你们两个,我们女儿家说些话儿就被你们俩偷听了去。偷听也便罢了,还拿来乱嚼舌根子,真是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