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站了大概小半个时辰,陶蓁蓁只觉得自己双脚发麻,两只脚来回在地面上倒腾着。一会儿看看戏台子,一会儿看看苏叶,一会儿又看看周围,眉宇之间颇为不耐。
许是她不停地动弹吸引了赵景清的注意,赵景清低下头问道:“陶溱师弟,可是觉得乏了?”
陶蓁蓁点头:“确实是有些乏了。这什么花魁娘子啊?唱的吱吱呀呀的,真的是难听死了。隔得那么远,连个眉眼都看不清楚,也不知道苏老头儿怎么会看得那么起劲儿。”
赵景清看着陶蓁蓁蹙眉的模样,不由得笑了笑,眼中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温柔:“若是觉得乏了,便回去吧!你说的是,这些个花魁娘子是没什么好看的。”不知道为什么,赵景清忽然有些期待陶蓁蓁穿回女装的样子。虽然他还没有证实自己的猜测,但是直觉告诉他,陶蓁蓁一定是女儿身。
宁斯年听到他们两人的对话,于是说道:“既然要回,那便一道往回走吧!我也是站的有些乏了。都说是食色性也,可是这赛花魁一事,也确是没什么意思。”
宁斯年话音刚落,原本看赛花魁看得正起劲儿的苏叶突然横鼻子竖眼的说道:“你们三个毛头小子懂什么?竟然这般没有品位。你们整日里学那些个子曰诗云的,连‘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竟也混忘了吗?你们自己不喜,这周围乌漆漆的人可是喜欢得紧。”
陶蓁蓁本来就对他把自己三人拉出来看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甚是反感,听他这么说,也是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哼!苏老头儿,难道你没听说过,己所欲也勿施于人吗?”
苏叶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给这个伶牙俐齿的陶溱顶回去,粗气喘了半天,只吐出来一句:“哼!老夫不与你计较!你们若是愿意走,那便走吧!老夫也不拦着你们,只记住你们好心当做驴肝肺罢了!下次若是再有好玩儿的事情,老夫也断然不会与你们分享!”
宁斯年看着他那赌气的模样,只觉得甚是好笑。这苏叶,有的时候闹起脾气,当真和孩子一样。就好比现在,虽然他嘴上说的是,下次若是再有好玩儿的事情,再也不带你们去玩,但是等到下次,他要是真的再发现什么好玩儿的事情,那他肯定还是会叫上自己三人的。现在这么说,不过是给自己找点儿面子罢了。
“随你随你!”陶蓁蓁的小脾气也上来了,“您老人家不叫我们正好,我们还不惜的去呢!谁知道你下次会带我们去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宁师兄,赵师兄,咱们走!不理这个臭老头儿了!”
“告辞!”宁斯年笑了笑,对着苏叶施了一礼,转身毫不犹豫就跟着陶蓁蓁走了。
赵景清见陶蓁蓁当真要走,自然也不会留下,连忙跟苏叶打了个招呼,追上他们就挤出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