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夫人能看出来的事情,宁问渠和宁斯年自然也是能看得出来的。他们今日如此做法也无非是担心花如雪所托非人,想要敲打安如山。纳征之礼已过,这门亲事不能随意更改。他们也并没有想过要悔婚。只是让安如山看一看,他们宁家有多么重视花如雪。
见到安如山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很高兴的样子,他们也就把心放到了肚子里。若不是真的爱极了花如雪,以安如山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听人这样训斥?
想及此处,宁问渠的脸色也微微好看了一些。又拉着安如山说了一些告诫的话之后,也就放他回去了。毕竟安如山是龙虎堂的堂主,他也不能做的太过。更何况今日,龙虎堂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安如山能抽空第一时间赶过来请罪已经是实属难得,他也不好再强留着人家。
安如山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再三向宁家父子保证之后也就匆匆离开了。就像是宁问渠想的那样,龙虎堂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去处理,他必须要赶紧回去。
安如山,左后没多久,花如雪也离开了宁家。现在只有花九陌一个人在小院儿里,她担心时间久了会出问题。也急匆匆的从宁家告罪离开了。
回到城北小院儿之后,花如雪却看到满地都是破碎的青砖石块。花九陌站在院子里疯狂的用拳头捶打在剩下的那些青砖石块上。周围的孩子看着他,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去阻拦。花九陌就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疯狂的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嘴里还时不时的发出啊啊乱叫的声音。
“九陌!你这是在做什么!”花如雪冲上前去,一把拽住了花九陌的胳膊。这才发现花九陌的两只拳头都已经皮开肉绽,此刻正滴答滴答的往下滴着鲜血。
花九陌一用力,就挣开了花如雪的手,大声吼道:“你别管我!放开我!”
“你这又是抽的哪门子疯!”花如雪看着他那个样子,既心疼又生气。
“我没抽疯!”花九陌突然反手给了自己一个巴掌,“我是气我没用!那个混蛋安如山竟然在你的定亲宴上搞这样的事情!我是气我自己没用,保护不了你!竟然让你嫁给安如山那种混蛋。他这样做有没有考虑过你?定亲宴上杀了那么多的人,他不怕犯忌讳吗?他这明显就是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花如雪沉默了。花九陌不停喘着粗气,手上还在淌着鲜血,双目赤红着,恨不得现在就把安如山活活掐死。
“他要做的事情我都知道。”沉默了许久,花如雪终于开口了,可是她开口说出的这话,对于花九陌来说却不亚于一个晴天霹雳。
“你……你说什么?你知道?!”花九陌只觉得无比震惊,不可思议的看着花如雪,“你说你知道?你知道还允许他这样做?你不知道定亲宴上见血是多大的忌讳吗?这是你自己的定亲宴!不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的定亲宴!花如雪,我拜托你能不能为自己考虑!”
“不过是犯忌讳而已。”花如雪叹息一声,“我都是个在鬼门关前面溜达过两回的人了。老天要是真要收我的命早就收了,何苦等到现在?不过就是犯个忌讳罢了,我花如雪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