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古默怀还算长了些脑子,“住手。”
古默怀的腿在方才侍卫之乱中被踩了一脚,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来,似乎是想要笑,却牵动了脸上的伤口,顿时呲牙咧嘴,丑相倍出。
“嬛嬛,你也知道?老爷子刚刚仙逝,为夫心中忧伤过甚,难免态度过激了些,还请嬛嬛不要介意。”
古若嬛嘴角勾起,笑容意味不明,看的古默怀竟然有一种毛骨悚然。
后背发凉之感,眼神飘忽不定,嘴唇蠕动了几次,却只是结结巴巴的道,“媚,嬛嬛定是舟车劳顿,快,快请进府。”
古若嬛高雅的站起身,姿态优雅,昂首挺胸,欢欢跟在古若嬛身旁,经过古默怀之时,鼻子发出一声冷哼。
古默怀脸色微微僵硬,仍是维持着十分滑稽的笑容,“里面请。”
素素在古默怀身边站定,“皇后娘娘的名讳,也是尔等低贱之人可以叫的,记得自己的身份。”
古默怀对这个面无表情,武功更是出神入化的婢女,心有余悸,忙不失的点头,哈腰,“是,是,是,姑娘里面请。”
如此谄媚的模样,就算是面对当今圣上,也未曾出现过,古若嬛一众人等入府之后,古连城恨的跺脚。
“爹爹,凭什么叫她如此猖狂,我丞相府的颜面何在?莫不是爹爹畏惧古若嬛皇后的身份?”
古默怀阴险一笑,“早晚有她苦头吃,这些日子,你少出门,一切顺着她的意思。”
古连城一怔,凭什么叫古若嬛那个小贱人过的顺心如意?
古默怀已经大步流星,看样子是追着古若嬛去的。
古连城更是怒火攻心,嫉妒的发狂,她爹怕是看着成国强弩之末,要巴结着北岳不可?
古连城想着,连忙叫人备车,“进宫。”
大堂之上高高悬挂两排阴森的白灯笼,院子里一众仆人,身上穿着戴着的一律素白,个个面容悲壮。
然而古若嬛心知肚明,偌大的府邸之中,能有几个是真心为老爷子的故去而感伤的,即便是他的亲生儿子,怕也只是因着老爷子故去,顺利继承丞相之位,心里面乐不思蜀。
“娘娘,舟车劳顿,不如先沐浴净身,休养一晚,明日再来祭拜。”古默怀道。
古若嬛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巨大的漆黑的棺材,良久,“老爷子是如何去世的?”
古默怀一愣,眼神闪烁不定,清了清干涩的嗓子,“老爷子,突发急症,不治身亡。娘娘还请节哀顺变。”
古若嬛忽然间回过头,眼神锐利的盯着古默怀,“胡说。”
古默怀脸色悠的一变,“娘娘素来倍得老爷子喜爱,只是这人死如灯灭,娘娘还请节哀顺变吧!”
“本宫要开棺验尸。”
古默怀瞬间阴沉了脸,“胡闹,我敬重你是皇后娘娘,自然是多加礼遇,再者说,娘娘早与古家断绝了关系,如今强行对古家家事指手画脚,不觉得逾矩了?”
古默怀话音未落,一把剑瞬间出现在脖子前,锋利的刀锋,近在咫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本宫早年教你的做人的道理,想来已经忘在脑后了。本宫不介意再教你一回。”
肖远收到古若嬛示意,挥刀一斩,古默怀的发丝尽落,古默怀浑身发抖,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被气的。
“古若嬛,古若嬛,你个不孝女。”
古若嬛满不在乎,“今日本宫注定要开棺验尸,神挡杀神。”
“开棺。”
“我看谁敢?”大夫人带着一众家丁,匆匆赶来,侍卫一字排开,将灵堂的大门挡的密不透风。
“古若嬛,好大胆子,即便你是北岳的皇后,在成国什么都不是啊。”
古大夫人一如既往,趾高气扬,心高气傲,依旧是不将古若嬛放在眼里。
“嚯”的一声,肖远的剑擦着大夫人的剑深深的插进了墙体之中,半截发丝轻飘飘的落下,大夫人斜睨了一眼,缓缓地长吸口气,脖子贴着后衣襟,几乎纹丝未动。
“这里是成国,可不是你北岳皇后为非作歹的地方。送客。”
古若嬛挑了挑眉,“这里是本宫的娘家。”
“我可记得皇后娘娘早与丞相府脱离了关系……”
“大夫人怕是上了岁数,记得也是不清楚,本宫与古丞相断绝关系,可并不意味着古若嬛脱离了古家,古老爷子依旧是本宫的血脉之亲。”
“你是不是古家的种,此话言之尚早,古老爷子也轮不着……”
“夫人此言差矣。”古默怀鼻青脸肿的模样突然出现在大夫人身边,着实吓了大夫人一跳。
大夫人果然和古连城是母女,如出一辙,“您,您是老爷?”
古默怀脸色越发的黑沉,喘着粗气点了头,与大夫人耳旁不知说了什么?
大夫人见着古若嬛的神色很是复杂,“罢了,古老爷子怕是念着你的,且让你祭拜一番。”
“本宫已经说的再明白不过,本宫要开棺验尸。”古老爷子身体强健,怎么可能因为老生子突发疾病,不治身亡?
古若嬛即便是知道这肯定是一个阴谋,却仍然坚持冒险带着欢欢一同来成国,正是为了查清楚古老爷子的死因。
“古若嬛,你可别得寸进尺,古老爷子是你的祖父,同样是老爷的生父,古若嬛你开棺验尸可有由头?否则便是对老爷子的大不敬。”
“大夫人急头白脸,这是要为谁辩解?又是为何而辩解?莫不是老爷子这死因有古怪?本宫可是记得,前些日子可是传闻老爷子病了,怎么短短几日,就驾鹤西去?除非有人?”
古若嬛欲言又止,观察着古默怀和大夫人两人神色皆是难看的很。
“嬛嬛,你许久未曾归家,即便是在你眼里只有老爷子一个亲人,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