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钰刚刚犯蠢还没能原谅自己,能把这个唯一可以做补偿的手串还回去?
真是做梦。
“你家主子是哪位?手串又是哪个?在下乃大贺六驸马,你家主子…。”苏倾钰一边说话,一边侧身挡住傻宝手里玩的铃铛。
那玉带仆人干瞪眼,明明手串就在那漂亮女人手里,这个漂亮男人睁眼说瞎话得把自己也当瞎子不是?这手串自己都捡了多少回了,也不知道主子什么心态,又不喜欢戴,偏偏每回还去哪都让人捧着,时不时看一眼,先生每回想方设法地扔手串,结果都是失败,都得自己回头捡回来,知道的晓得这手串是主子自己做的唯一饰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小情人送的。
先生是这么说的:主子偶尔闷骚一下,少年情怀一下,我们当下人的要体谅,这么毁形象的事呢,也不要外传,不过这手串迟早是要扔的,如果,万一,哪天这手串碎了,或者实在找不回来也就算了,没必要太当回事,必要时,你要学会“真的”拣不回来。
更重要的是,先生刚刚是指着这位谪仙似的人物说:“去捡手串,那是未来姑爷。”
现在怎么成了大贺六驸马?是先生指错了还是咱理解错了。
“…小的愚昧,冲撞了大贺公主和驸马,请恕罪,既然手串不在此处,那小的再去别处寻寻看。”
苏倾钰:…这年头,睁眼说瞎话都可以被人这么捧场啊。
“啊,好,不送。”苏倾钰看着那仆人轻快的脚步,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其实,这仆人压根就没想把手串要回去吧,那这出又是为了啥?
苏倾钰近来时常觉得,自己可能老了,已经跟不上这些有想法的人的节奏了。
傻宝说:“阿钰,我们多做几个这个铃铛,你一个,父王母后白白太师元帅都要一个,妹妹和娉芙也要一个,大姐姐他们也要,嗯,给小宝贝两个。”
苏倾钰笑:“为什么小宝贝是两个?”
“因为她小。”傻宝想起自己软软小小的小宝贝,不自觉温柔起来,低头摸摸手串,“她最乖,给两个。”
“嗯,给两个,十个也行,我们小宝贝值得所有最好的。”苏倾钰欢欢喜喜带着媳妇回家做手串去了。
那边客栈的夜九,拿着画笔在临摹什么,之前的素衣先生拿着本书靠在窗边在看,有几个华服仆人在收拾东西,看样子准备走人了。
看到玉带仆人哭丧脸进来,夜九笔尖一顿,眼尾的昙花瞬间绽开,邪气横生。
素衣先生瞳孔微微缩了下,又低头继续看书。
“爷,手串不见了,未来姑爷已经走了,他把手串给了别人,那人已经不知去向。”玉带仆人被主子邪气的眼睛一看,脊背一颤,心底发虚,先生不会坑了咱吧。
夜九失神一会儿,回神时发现纸上滴了大片的墨迹,好好的一张夏日赛马图,毁了,本来还想画几个中暑挂掉的人呢。
“丢了啊,丢了,就丢了吧。”
夜九一松口,玉带仆人不自禁吐出口气。
“玉带,那你知道那个小子把铃铛给了谁?”夜九不经意似的问。
玉带咬咬牙:“是,是给了大贺六公主。”
夜九看了微微发抖的玉带一眼,又慢悠悠地收回:“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