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光投在谢竹君的身上,过了一会,消失了。
魔物羊喘着气,浑身直哆嗦。
余玖不禁暗暗检讨自己,刚才是不是说的有些过份了,魔物羊平时最看重自己的身份了,刚才她一通激它,怕是气的不轻。
床上谢竹君仍是一动不动,余玖只好先把安慰魔物羊的事情放到脑后,凑上去再次探查谢竹君的脉搏。
他身体上的时间已经被魔物羊退回到受伤之前。
在他的身上,已经再也找不到被“欺负”过的痕迹,只是……有些事只要发生过,就永远不会消失。
余玖倒了些水过来,用帕子沾湿,去润谢竹君的嘴唇。
许是被水滋润了,谢竹君嘴唇动了动。
“谢竹君。”
他听见有人在唤他,是他熟悉的声音。
“……小鸠?”
他眼睛动了动,恢复了神智。
余玖两手撑在床沿,正笑眯眯的望着他。
四目相对,谢竹君一瞬间有些晃神。
他是在做梦吗,还是……
看向身边,凌乱的被褥还有上面沾着的血迹,谢竹君只觉得大脑中有一根线崩断了。
他猛地吸气,用手捂住了眼睛。
想起来了,他想起来了,这一切都不是梦。
大皇子傅阳城逼在他在府上留宿,夜里却给他下了猛料,把他丢给了几个男了。
那些人全都是朝中大臣的子嗣,纨绔放荡,他被脱了衣裳,丢在那里,无人知道他是谁,只当他是个花楼里的小倌。
余玖注意到谢竹君拼命的吸着气,他的呼吸越来越重,然而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不妙!
余玖抓住他捂住眼睛的手,强行拉开。
“谢竹君,你看着我!”
谢竹君呼吸急促,一颗心就像被割裂似的疼,头也跟着晕起来。
突然有一双小手捧住了他的脸,逼迫他扬起头。
“已经没事了,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它都过去了。”余玖语气温和,就像是在哄孩子。
但其实,真正的孩子是她。
“全都过去了。”余玖紧盯着他的眼睛,企图用“暗示”来挽回他的崩溃。
“你身上的伤已经不见了,所以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
谢竹君茫然的睁着眼睛。
伤……不见了?
“不信你摸摸看。”余玖笑眯眯的。
谢竹君缓缓低头,松散的衣领里露出大偏肌肤。
他身上的那些痕迹全都不见了。
若不是他的衣服上面还有血迹,他甚至真的会以为这只是一场梦。
但那不是梦,他的噩梦永远都不可能过去。
只要他还在南越国一天,只要他还是月支国送来的质子,他的噩梦就永远都不会醒来。
“要不要喝点水?”余玖把茶杯递到他跟前。
“小鸠……”谢竹君颤抖着,沙哑的嗓音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是出自他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