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欢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了夜府。
他的夫人正小心翼翼的拿着帕子为他擦脸。
他一睁眼,夫人眼泪当时就下来了。
“老爷……您终于醒了。”
夜清欢支起身子想要坐起来,颈后一阵剧痛,他“嘶”的倒吸了口凉气。
他的夫人慌忙上前扶住他:“大夫说您的颈骨险些折了,要静养百日。”
夜清欢一手捂着疼痛不已的脖子,“对了,那只瓷瓶呢?”
“什么?”
“瓷瓶!”夜清欢想起之前的事来,急的眼底显出血丝来,“就是之前我手里握着的瓷瓶,里面装着血……”
“啊,您说的是那个。”夫人恍然大悟,“妾身替您收着呢。”
夫人起身,从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个瓷瓶来。
夜清欢双手接过,手指微微颤抖。
他的夫人见此情况不由得有些奇怪,“老爷,您要这盛血的瓶子何用?”
夜清欢唇角显出一丝笑意,“瓶子并无用处,有用的是这里面的血。”
“血?”
“它很可能就是我要找的药引。”
夫人眼睛一亮,“老爷,您说的药引莫非是给咱们小二的……”
夜清欢重重点头,结果牵动了颈部的伤,疼的他闷哼出声。
他的夫人忙扶他躺下,眼圈微红,“如果真的是这药引就好了,大夫说小二他很难撑过明年春天了。”
夜清欢紧抿着嘴唇,不管心里如何悲伤,他都不会在自己的女人跟前表露出来。
因为他知道,他是她和孩子唯一的依仗,如果就连他都慌了神,失去了希望,那么他的女人跟孩子就会彻底绝望。
夜氏一族世代单传的噩梦,他一定要打破!
城中药铺改建的小院内,余玖寸步不离的守着慕朝雨,就连衣裳都顾不上换。
守到天亮,慕朝雨仍然没有转醒。
余玖困的不行,脑袋一点了点的打着瞌睡。
床上,慕朝雨眉梢动了动。
余玖身子缓缓前倾,终于撑不住瞌睡的侵扰,趴在了慕朝雨的身上。
慕朝雨睁开眼睛。
有人趴在他的胸口,压的他呼吸困难。
不过他动也不动,默默忍受着。
那小小的身子他再熟悉不过了,软软的,毛茸茸的触感抵在他的下颌。
是他的小鸠回来了。
慕朝雨努力调节呼吸,就算胸口被她压的有些难受,但他却不想把她推开。
睡梦中,小家伙的耳朵抖了抖。
毛茸茸的耳尖扫在他的下巴上,痒痒的。
慕朝雨忍不住抬起手来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顶。
狼耳被他的手掌碰到,猛地一缩,小鸠的身子也跟着一震,像是受到了惊吓。
慕朝雨微微皱眉,低头看向小鸠。
小家伙仍然睡着,两只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裳,皱着小脸。
“世子,您醒啦?”小舍儿正好端了早饭进来,看到慕朝雨醒了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