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草民替殿下把把脉。”白茯苓侧身一步,伸手捻在辰誉稳而有力的脉搏上,停顿片刻,这才阖眼一本正经道:“不好!脉象虚弱,几近于无,这……这是为何?分明前几日为殿下施针后毒已缓解了,怎的会忽然气毒攻心?”
世人都道睁着眼睛说瞎话,白茯苓不愿苟同,只好将两眼一阖了。
听了白茯苓的一通胡言乱语,若雪小手不由一抖,在场一群不懂医的下人们,也早已信了个七八分。
辰濡虽心下无奈,但是这场儿戏,也不得不表演下去,于是面露焦虑的,看着白茯苓道:“黄大夫,可有解毒之法?”
看着辰濡俊俏的脸庞,实诚的表情,白茯苓心中暗叫,大皇子,您的演技可比连峰那个小表砸好多了呢!
白茯苓忍住心中的笑意,捣蒜似的点了点头,复又摇了摇头:“奇怪,之前那个法子一直都是起了见效的……如今看来还是草民资质尚浅了。不过,还是再用那个老法子先压制住罢……”
白茯苓说着,朝连峰点点头,连峰会意上前一步将‘软弱无力,病的快死过去’的辰誉横抱起。
殿下,近几日伙食见好啊,身子竟比往日沉了一些。连峰心中暗暗腹诽,却不知白茯苓见了这个唯美公主抱的画面,竟痴痴的捂住了嘴巴,一篇一百万字的耽美古言虐心文,已经被她脑补出来了。
“大皇子,属下先行送殿下入内殿医治了。”
大皇子点头应了,暗暗擦了一把汗,这演好一出戏,还真是有些累。
辰誉他们走后,独留一干子下人盯着那一抹血色发愣,心里念着殿下的命数,一众心思,各有千秋。
若雪想了想,还是随着白茯苓一起进了内殿,白茯苓嘴角微微勾起,倒也不阻拦,顺手还将自己的药箱递给了若雪。
连峰将辰誉轻放至床榻,白茯苓行至榻旁,捻了几枚银针缓缓的刺入。辰誉装模作样的闷哼一声,这才半阖着无神的双眸道:“方才我可是又晕过去了?”
见他终于醒了过来,大皇子知道自己该出场了,连忙上前道:“三弟,你可算是醒过来了!”
“咳咳……哇。”辰誉干咳两声,又是一口血呕了出来,连峰赶忙拿了帕子替他掩了唇角。心里却不痛不痒的想着,殿下,血袋制作起来可麻烦了,您就不能省着点么?
“黄大夫,快过来看看!”辰濡的心猛的一颤,虽然演戏,可三弟的处境,未免太过危险了些吧,连忙将身后看戏的白茯苓给唤了过来。
不去做戏子可真是浪费了,白茯苓不知辰濡心中的不忍,只是心里嘟囔一句,眸子落在半死不活的辰誉身上,这样的人才,放到现在绝对是全剧组演尸体演的最好的。
白茯苓转眸思索着,这几日听到下人说殿下久病不愈,是因了妖魔的作祟。而且,这人多嘴杂的,一时间,府中上上下下便时而低声交谈着。听说之后竟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到了大街小巷,以至百姓惶恐,见了三皇府的下人出来采购,也都绕而避之。
当时这事儿也是若雪与她说的,二人也就当着玩笑话听听了。可如今再思索一番,这其中确有蹊跷……
罢了,他们要唱,她便和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