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不起。”

“没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很坦然。这些年都是我爸拉扯我们长大，到现在都当我是小孩子看待。因为我妹妹喜欢HelloKitty，以为我也喜欢，所以就有了这样的杰作。我又不好意思说不喜欢，将就吧，反正又不是穿在身上。你要是不喜欢，可以换了。”

乔菲立马道：“没关系的，我也喜欢。”

“那你自己看着办吧，没有人用过。衣柜小了点，不够用把我房间的借给你。”

“谢谢，够了。”

“咱能别这么客气吗，我还有些不适应。”

平时的她对我横眉冷对，傲气霸道，突然一下子温柔起来确实不适应。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大多数时候是娇柔和顺，涓涓潺潺，爆发起来狂风暴雨，一浪高过一浪，能毁掉整个地球。

她用沉默回答了刚才的话，我急忙岔开话题道：“我带你去看看别的房间。”

我讲起了这套房的来历：“这套房原来是蓝天小区的样板房，供购房者参观抉择。后来房子都卖出去了，剩下十几套分给对蓝天集团做出巨大贡献的人，大多数是高层领导，只有极少数中层，而我连中层都算不上，从其量是个打工者。因为凡尔斯项目的成功，白董把这套房奖励给牛总，牛总在云阳有房，向白董提议奖励给无住房的我。”

“当然了，我只有居住权，产权属于蓝天集团。也就是说，人家那天不高兴了或另有他用，就得腾出来，暂时应该不会。这里的家具，大型电器都是当时配备的，我陆陆续续买了一些，还算有个家的样子。”

我一边说乔菲一边点头，好奇地查看着每一个细节。

“这里是客厅，平常我和杜磊下班后坐在沙发上喝点小酒，吹吹牛逼，然后各回各屋睡觉。我们都是光着膀子，你要住进来就得讲究衣着了。”

乔菲眼睛不停眨着，似乎在想象那个不堪入目的画面。

“这里是厨房和餐厅，连一体的，平时我们很少做饭的，早上在楼底下小吃店凑合吃点，中午在公司吃，晚上照旧，你要喜欢做饭随便做。”

“这是卫生间，很大，水电暖都公司出，随便用。不过早上是用卫生间的高峰期，我和杜磊起得比较晚，你可以早起一会儿多占用，千万别和我们撞车，杜磊的味道……不说了。”

回到客厅，我指着挨着小卧室的房间道：“这是我的房间，很乱，就没必要参观了。那边是杜磊的，这个可以参观一下。”

说着，我走过去推开杜磊的房门，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被子没叠，衣服裤子扔了一地，最关键的床上还躺着未穿衣服的充气娃娃，我连忙关上门笑笑道：“没什么好看的，大老爷们的房间都是重口味，比不了女人的闺房。”

尽管我关门的动作快，但乔菲依然看到了。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目光移向阳台，走到窗户前眺望远处，神情变得凝重而忧郁。

我不知她在想什么，但总觉得内心深处不仅仅父亲离世这么简单。女人的心思往往喜怒无常，这会儿晴空万里，瞬间阴雨连连，像涟漪一般一圈圈涤荡着脆弱而敏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