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那刀刃是用来反雪光的,寒说有了那光,会衬的梅花朦胧梦幻些,而那高墙跟小孔是用来过滤寒风的,寒说清风梅香可是绝配哟。”
那清俊的少年说的一脸的得意,似乎只要是岳凌寒说的,便就是真理,他的神情干净明朗,谈笑间毫无心计,一看就是被护在手心里疼爱下长大的,没想到外界传言所谓的侍从,是这样一个精致美好的少年。
“那这梅园有多少颗梅树?”
锦月先前就听闻这梅园的岳凌寒,早些年四处寻求梅花树,不惜散尽万贯家财,但这些年却没了什么动静,她先前听叶阑提过一句,着岳凌寒有些年头没出过着风解衣的门了。
“足足有千颗呢,都是寒亲手种的,跟照顾孩子似得,比对我都好。”
少年轻声一答,面上浮出一丝嗔怪跟醋意,锦月莞尔轻笑,世人都说这梅痴不寻梅了,定是钱财花尽了,而如今那少年说是千颗,锦月便猜出了其中寓意。
“千点寒梅晓角中,一番春信画楼东。”
锦月将目光向东瞟去,透过层层叠叠的梅花枝干,果然看到东方一座雅致雕梁画栋的楼阁显现出来,红砖绿瓦,亭台楼阁,在这灼灼绽放得梅花林中,可谓相得益彰,彼此呼应。
“难怪寒会许慕小姐进这梅园,小姐说的不错,这句诗是寒最喜欢的一句了,这千颗梅树也正是此意,待会他若回来,肯定欣喜能有小姐这样的红颜知己。”
少年自小便长在这梅园里,除了岳凌寒以外,进过这梅园的人屈指可数,今早岳凌寒收到一封信后,扬声大笑了几声,便说有贵客将至,安排他留此迎接,还没等少年问是谁,岳凌寒便匆匆出了门,他在这门前足足等了一上午,才听到有人叩门。
“红颜知己,你家先生怕是高攀不起。”
赫连鸣谦冷冷的回了一句,那少年明显的不乐意了,心想着这位月神一般的女子,一语便可猜中寒栽植梅花的寓意,难怪一向不喜与人交涉的他,一反常态,让这慕小姐进来随意游玩,可她身边的男子长相虽然俊美异常,但对人也太不友善了。
“月能不能问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锦月怕赫连鸣谦真惹恼了那少年,赶快插话打诨过去,但她真越发的觉得这岳凌寒有趣了,这梅园入眼的每一处,都迎合一句写梅花的诗句,连这好看的少年眼角都有一朵梅花,她猜测着,这少年的名字怕也跟梅花脱不了关系。
“小姐当然可以问。”
少年说着,还给了赫连鸣谦一个挑衅的眼神,赫连鸣琴别过眼去,只当是看不到,那少年脸上浮出些得意得神色,然后移目又笑嘻嘻的看着锦月说。
“我叫梅清,你可以叫我梅梅,清清,或者小梅梅,小清清,随你喜欢。对了你叫什么?小姐小姐叫的多生疏。”
这见面也就不足一刻钟,生疏本是正常的,但梅清一看就是特别自来熟哪一类人,估计是岳凌寒将他在这里锁的实在是寂寞透了,看到锦月就恨不得立马熟络起来。
“锦月。”
锦月缓缓吐出两个字,赫连鸣谦有些诧异的看了锦月一眼,她的名字是由皇家所赐,平常人家起名子无不避讳着这两个字,所以整个天朝用锦月为名的,是找不出第二个的,她这样对梅清直言不讳,就不怕平添麻烦。
“那我叫你月月好不好。”
梅清听到这名字也没多想,再说他想也没用,毕竟他脑子里从来没进过锦月这两个字,只见他乐呵呵的凑到锦月面前,赫连鸣谦眼疾手快,将锦月往自己怀里扯了扯,梅清撇了撇嘴,一双挑花眼委屈的瞅着赫连鸣谦。
“月月,你长的这么好看,怎么找了一个这么小心眼的夫君,要不你休了他,嫁给我好不好。”
梅清说到夫君,锦月愣了一下,天朝民风保守,尤其是靠近临都的地域更甚,他们此番如此亲密,而她确实到了适婚的年纪,难免不让人误会。
“我倒是没意见,不知你家寒有没有?”
赫连鸣谦依旧是沉着一张脸,冷冷的语调,让梅清脸部一僵,呵呵尴尬的笑了两声,他觉得,依照岳凌寒那性子,非得抱他连捆带绑的扔在阁楼里不可,他向来怕黑,这事得斟酌斟酌,事这美人好,还是光明好。
“月月,你先逛园子,我还有事,我还有事。”
梅清话音未落,脚底抹油似的跑了,锦月用袖掩唇笑了笑,赫连鸣谦的毒舌,整个天朝都找不到对手,那是梅清这个被岳凌寒所在梅园里的小白兔能应付的,一句话便这天不怕地不怕傲娇的性子压制住了。
“你呀,吓他做什么。”
赫连鸣谦扬了扬眉,握着锦月的手,用指尖磨措着锦月的手背,方才简单的几句话,便让锦月对着少年的身份有所揣测,却没有直言戳破。而赫连鸣谦直截了当的道出,也不知那少年事想到了什么,吓成这个样子,想必是那岳凌寒平常是对他软硬兼施的。
“都有人公然抢我的娘子了,难不成你还让我吹锣打鼓的欢送不成?”
锦月的目光不自然的瞥下去,一声娘子叫起来不过随口一句话,但成为事实,却有着一条漫漫长路要走,此时她发觉,才能够别人口中听到,跟葱赫连鸣谦口中听到,完全是两种概念,她心突然沉重下来,唯恐赫连鸣谦心心念念想要的,自己最终还是给不起,两人又是一场空欢喜。
“不说这个了,咱们好好看看这园子里的梅花,那岳凌寒可是个怪性子,可不一定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