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唯楚摸了摸下巴,听言手指微微一颤,倒是没有多大的异常。
她没有应落苏的话,也没有反驳落苏的话,似乎是在沉思什么。
可是她回去也未必拿得到和离书,哪怕是休书都不知道能不能拿到……
看寒墨夜如今这仗势,似乎还非她不可了。
她白皙如玉的手指点了点下颌,“你们顺天国,有没有休夫的先例?”
休夫?
落苏的眼眸一闪,本想说些什么,可又想起寒墨夜交待过的,不论是用骗还是用哄的,更甚之是不择手段,总之是要将郁唯楚带回去。
有些事情他自会处理。
顺天民风开放,休夫这样的先例怎么会没有
郁唯楚一听有戏,不由得看向落苏,“是怎么样的案例,贫民休贵族皇族,有这样的先例过?”
“倒是也有,那平民……”落苏状似不经意间说出口,却又是急急忙忙的掩住了唇,停下来震惊的看向郁唯楚,“王妃你难道要休了主子?”
“你以前的脑袋不是挺好使的么,怎这般明显还要来反问我?”
落苏,“……”
“你说说看,怎么个休夫法,你要是说了,我觉得有理,这一路上我就闹事,乖乖跟你们回去。”
落苏权衡再三,想着有郁唯楚这一句话,好歹也算是日后回程路上一个对付她的把柄。
也便拿当年玉兰公主休夫的事情,随意改动了下,和郁唯楚说了起来。
……
贵妃遣人向凤澜要人,不过凤澜不曾理会,眼下夜色缭绕,贵妃又是遣人气势汹汹的来了一趟六王府。
不论哪一个朝代,哪一个国家,孝之一字,总是被人摆在第一的。
贵妃说的话,凤澜不会不听,偶尔不理也是因为没有多大必要。
由着贵妃遣来的嬷嬷,苦口婆心的劝了一番,他听过之后便挥了挥手,让锦华送她离府。
那嬷嬷也不知他听没听进去。
只是她还没有见着冷曦月,而凤澜似乎也没想过要让她见的意思,便随着锦华出府,入宫回禀贵妃。
等一切都静谧下来,锦书才拿着药瓶子和纱布,来为凤澜上药。
一边为凤澜拆解之前的纱布,他一边道,“郡主已经出了城门,而且已经和靖王那边的人联系好了,眼下歇脚在一家农舍里。”
凤澜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倒是锦书不解的问了他一句,“主子喜欢郡主多年,真的舍得……将她送走么?”
男人精致的眉眼轻轻的挑了下,他一瞬不瞬的盯着手里捧着的竹简上的文字,“不送走,本王怕会出事……”
当初不曾想过那个陪在他身边,笑靥如花的女子,根本就不是苏凉。
他还以为是苏凉经了一番苦难,性子大变,却是谁知……
他的心只能容下一个人的位置,断不会放第二个人进来。
锦书更是不解,眉头皱的紧紧的。
他为凤澜清理伤口,之后拿一些药膏涂在那伤口处,“主子说的出事,可是凤执一等人的原因?”
凤澜将手中的竹简丢至一侧,眸色温和的看向锦书,“你要过问本王的事情?”
正在为他重新涂药的锦书,立即噤声,“属下知错。”
男人这才缓缓的转了转眼眸,待锦书上完药之后,他便挥了挥手,示意锦书退下。
待房门被人重新合上,屋内静谧万分,过了良久,才听的一人浅浅的叹了一声,之后而恢复寂静。
……
落苏七哄八骗才将郁唯楚劝回顺天国,倒不是说她骗的特别的成功,只是郁唯楚想着,现在五六个大汉在外边守着,里边也有个不省油的屋里伺候,手里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施展,她实在是没有办法逃走罢了。
也便随着他们一同回去。
马车的行程要许久,二十几天的路。
郁唯楚觉得,倘若到时候寒墨夜休不掉,她好歹会骑马也是件能助她逃跑的一大助力。
于是便缠着落苏教她骑马。
事实证明,苏凉会的东西,她学起来果真没有任何的难度。
但内心的不喜爱却依旧是真心的。
她郁唯楚,果然还是很讨厌骑马。
没过半日,她就嚷嚷着要坐马车。
坐马车好歹屁,股只是颠成八瓣,骑个马她觉得她的屁,股会被颠成十六瓣……
一路顺顺利利的回到了盛京,郁唯楚回府的时候,府内的人皆纷纷朝她行礼,她一时也不知该应还是不该应,恰好就瞧见寒墨夜在和曲漓说话。
她二话不说,提着落苏让她穿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裙子,蹭蹭蹭的走到男人的跟前。
“我回来了。”郁唯楚看着那熟悉的面容,“我回来只有一个目的,要么你休了我,要么我休了你,咱俩不合适,在一起很勉强的,你看着办。”
男人漆黑如墨的黑眸睇着她,容颜俊美如画,“谁给你的胆子,敢对本王大呼小叫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