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冷曦月都有些魂不守舍,脸色发白,等陆清清带她去地牢时,她却突然像是发了疯一般,猛地对陆清清出手,一掌打在了陆清清的胸口处。
陆清清闷哼一声,见冷曦月要跑,她忙伸出手将那欲要逃离她身边的女人,重新抓了回来,白皙的手指死死的扣在她的胳膊上。
冷曦月有些歇斯底里,“你放开我,我要去和王爷解释清楚!”
陆清清也是练家子,掌心凝力那力道不轻,冷曦月的胳膊上有可能都已经起了淤青,却还是要挣扎。
“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陆清清看着她的脸,温净的面上竟是嘲弄和嗜血之意,方才无意挨了冷曦月一掌,体内的真气有些混乱,这里离地牢已是不远,她便喝了一声,“来人,将此女给我押下去。”
冷曦月自是不从,挣扎的更是厉害,“你们这群恶毒的女人,竟然设计我……啊。”
陆清清蓦然松开她的手,她身子一个不稳便直直的栽倒在地上,在她尚未反应过来之前,陆清清立即俯身点了她的穴道。
方才喝了那么一声,这会远远的便听见一些往这边赶来的急促的脚步声。
陆清清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眼睛里快要冒火,却是动弹不得的女人,明亮而漂亮的眼眸里沁着一股狠辣与冷艳,“我会让你明白何为血债血偿的,冷、曦、月。”
……
冷曦月被关押地牢,看守地牢的侍卫将她紧紧的绑在木架子上。
陆清清站在她的跟前,目光平静的看着她。
“你何时练就的武艺,当初是否还做过对不起世子的事情?”
冷曦月嗤笑了一声,脸上的神色倒没有很大的变化,只是浑身动弹不得,她也没有什么动作,有些咬牙切齿的开口。
“你们设计我,还想让我告诉你们秘密,可能么?!”
她是真没想过,苏凉此次竟会将凤澜给请来。
一来是苏凉在信中说了,此事私了,只要她来。
二来是她了解苏凉的性子,信守诺言,绝不会说话不算话。
是以她才如此放松的忽悠她们。
谁知道,谁知道……
陆清清的面色也没有多大的转变,她抬了抬手,手指在她的眼睛上比划了下,“你可千万不要招惹我,挑战我的耐性,不若我真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你可千万别哭。”
冷曦月阴恻恻的笑了声,“我便是不说,有本事你来杀了我啊。”
她淡淡凉凉的倪着她,“事已至此,我也不怕告诉你,苏凉那个贱人,根本就不是我推下湖的。”
陆清清的脸色一白,就知道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她的世子即便对冷曦月没有防人之心,可她素来不爱水,何况她当时还受了重伤,又怎会去湖边?
“你到底是如何杀害世子的,”陆清清猛地揪住了她的衣襟,欺身逼近,眸色凄楚几近癫狂,“便是你救过世子那么多回,可世子是真心待你,你怎么下的了手?!”
“按你这么说,我可就听不明白了,”冷曦月冷冷的倪着陆清清,“苏凉那个贱人不是还没死么,你如今痛彻心扉的样子,倒怎么让我感觉她死了?”
方才苏凉还站在她的面前,之前凤澜救她照顾她,甚至现在还要娶她,令她不怀疑如今苏凉的身份。
更何况,当初苏凉为了一个顺天国人献血,她亲自将她的命续住,还特意检查了这个苏凉究竟是真是假。
苏凉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基本上都是她在处理的,而那些伤口,如今的这个苏凉身上都确确实实的存在,面上也不是易容所得容貌,又怎么会不是苏凉?
觉着这是陆清清故意做出来的戏码,她眯了眯眼睛,猖狂的笑了出来。
“苏凉的记忆,其实还没有完全恢复罢,她竟然问我为何知道她在湖边,哈哈哈,方才她问我这个问题,我便知道她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
苏凉动过秦风之,也利用过花轿里的女人摆脱过秦风之的人,甚至还出现在湖岸边,由着她推下湖去,这些事情,只有最后一件事情半真半假。
此事关乎凤澜的仇敌,上述所说的事情,若非苏凉自己想起来,纳兰还真没有人会查到。
否则为何凤澜会查不到?
锦华说了一次苏凉的死因他不信,想尽办法动用一切关系,甚至还让心腹锦书和兰芝一同去顺天寻人……
可就是查不出来。
毕竟那是凤执的地盘,更是凤执兄弟的地盘,苏凉和凤澜的关系这般见好,他们怎么可能会让凤澜得偿所愿,将当初的事情查的一清二楚?
不给他们多生事端已是君子之范,对待仇敌情敌还真没理由这般心慈手软。
看着陆清清的面色逐渐沁凉眸色慢慢的猩红起来,冷曦月的内心深处竟有一股说不出的快,感。
“所以我不说,我就不告诉你们,她为什么会在湖边出现,”她唇角的笑意加深,“你杀了我啊,反正王爷都不待见我,如今还让他知道了我做过的事情,他便更不会喜欢我了,活着也没意思……”
啪的一声,清秀白皙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传来,唇角那边再次溢出了血丝。
冷曦月左边的脸有些肿起,她却笑的更大声,“你很气恼是不是,我知道你气的想要杀了我,来啊,别手软!”
陆清清的胸口起伏不定,纤长的手指攥得发紧发颤,最后却也是冷静的笑了笑。
“你放心,我不会弄死你的,”她的眼眶红了又红,眼睛里的泪意却迟迟没有滚落,“岁月这般漫长,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
男人温和清俊的脸无端的发白起来,扣在郁唯楚肩膀上的手更是不自觉的加大了力道,“你让本王,节哀?”
郁唯楚就这样看着他,“方才王爷也听清楚了,世子是被那个女人推下湖的,而我听清清说过,当初你们得到的消息,是说世子被秦风之重伤之后,欲要逃离,但是被秦风之的人寻到,百般折磨故而离逝,连佩剑都寻不回来了……”
“今日这场戏,虽然还有许多未解之处,但不论是之前王爷听到的消息,还是方才听见的消息,都已经很清楚的表达了一点,世子已经去了。”
她的声音尽量平静,“我知道,此事王爷很难相信,王爷大可与那女子对峙一二,或者请王爷的侍女,锦华来叙述当初她查到的结果,看看是否有什么破绽之处。”
男人的面色忽明忽暗,来时满心疑问,只求一解,如今满心疮痍,思绪支离破碎,一时间无法冷静下来。
可有些执念毕竟不可碰触,他不信邪。
凤澜掐着郁唯楚的下巴让她只能面对面的跟他对视,他的眸深如子夜带着令人窒息的低气压,“本王不信。”
“她是不是如同书上所说,只是陷入了沉睡,你是她的心魔,霸占了她的躯体,操控了她的思想,”他的眸色如此淡漠冷酷,丝毫不复温雅斯文的气质,掐住她下巴的手更是用力,“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说!”
郁唯楚没想过凤澜会这么说。
她愣了一会,这才皱着轻轻的皱了皱眉头。
“刚刚王爷那样问我,不是已经认同我说的话了么?”
那是因为,她让他看的戏,出演人竟然是冷曦月。
从冷曦月说的第一句开始,那样的语气,那般的冷嗤不屑,与以前的大气温柔毫不相似,叫人如此吃惊。
他从未见过冷曦月这般模样。
最重要的,是冷曦月没有必要装成杀人凶手。
还是杀了他,最是心心念念的心上人……
就不怕他亲手杀了她么?
其次便是锦华。
锦华在冷曦月的身边也有两年多,平日里皆是锦华护着她平安,当初苏凉被秦风之带回折磨致死,消息传入纳兰,也是锦华一口咬定的。
等他派遣锦书和兰芝去搜查真相的时候,苏凉已经在那个靖王的身边了。
而后冷曦月便说,会不会是苏凉被发现女儿身,然后秦风之以此作为要挟,将她送给靖王……
期间或许还发生了什么,又或者苏凉是在怨他。
怨他当日轻薄她,她去顺天行刺秦风之本就是为了躲他,留在顺天也是件合情合理的事情。
只是知道他与秦风之素来不对付,所以留在了靖王的身边。
这个故事之前有根有据,逻辑上也不会出现什么太大的漏洞。
如今听来却忽然觉得有些假意。
而偏生现在又出现了另外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