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之嘴角一抽,清风拂袖的笑跃在唇上。
“不是说你遇刺了?”
秦风之与寒墨夜是生死之交。
他们相互了解,寒墨夜有几斤几两,秦风之怎么可能不知道。
若是放在平常时候,别说是遇刺了,就是寒墨夜遭到了难民暴动,他也不担心他会受到什么伤害。
可偏偏,昨天就是寒墨夜最脆弱的一天……
寒墨夜抬起漆黑的眸,淡淡的望向秦风之,不紧不慢的道。
“是遇刺了,但伤的不是本王。”
秦风之月白色的长袍一拂,翩翩的坐在了一旁的木椅上。
他细长而精致的眉角高高一挑,像是来了兴趣。
“伤的是谁?”
寒墨夜眸色不变,凉薄的唇吞吐出两个字来。
“苏凉。”
秦风之皱起了眉头。
“她之前的伤势应该都好了罢,还能被刺伤……刺客有这么厉害?”
苏凉是纳兰国,出了名的剑术奇才。
她的剑术自称第二,无人敢说第一。
自然,纳兰国归纳兰国,放在顺天国里,可就不一定是她了。
寒墨夜随口答,“她是为了救本王,替本王挡了一箭,所以才受伤的。”
秦风之眉头忽然皱的更紧。
“她为什么要救你?”
寒墨夜,“……”
他凉凉的抬起眼,“她为什么不能救本王?”
秦风之瞧他这模样,忍不住眯起了眼。
他轻声笑,声音低沉。
“我不知道,她留在你身边的目的是什么,但我知道,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寒墨夜深黑色的瞳眸清晰的闪过一丝不悦。
“那个纳兰国的六王?”
秦风之嗯了一声。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寒墨夜。
“她变化的确是有些大,我不明白,为何她现在不回纳兰国,但她的身份摆在那里,武艺放在那里,心上人也摆在那里,你们之间没什么可挂钩的,她救你,未必出自真心。”
寒墨夜深深的眯了眯眼,望着秦风之,唇颊似笑非笑。
“你和曲漓想的一样。”
秦风之端起了一杯茶水,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我们的想法不重要,只是怕你会心软,想提醒你一下而已。”
“横竖都是本王的药引,迟早得死。”
寒墨夜若无其事,自然而然的低头。
他扫了一眼书案上的文件,大手在上边用力一勾,嗓音淡漠的出奇。
“只不过,本王不喜欢欠人情,如今她救了本王一命,本王自会还她恩情。”
秦风之扬起嘴角,微微的笑了下。
他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下去,另一件事情,才是重点。
“阴女在你身边,你昨日,过的没有之前那般痛苦了罢?”
寒墨夜细长浓密的眼睫一颤,而后才淡淡的嗯了一声。
哪里是不痛苦。
郁唯楚身上的毒已经解开,除却伤口深了些,也没有其他大碍。
但那小脸上就是没有一丝血色。
他没有恩将仇报的想法,硬生生的挺住不去碰她。
但在蛊毒彻底将他意识侵蚀之后,他的行为,纯属于不受控。
他今日醒过来的时候,反正是躺在郁唯楚身边的。
而她的衣襟大开,脖子上有很明显被咬过的痕迹。
他的视线顺着她的大开的衣襟滑下去。
精致的蝴蝶骨裸,露出来,连带着胸前的白色里衣,也被蹂躏的惨不忍睹。
寒墨夜当下就让落苏送药膏进来,而后给郁唯楚涂抹上。
她脖子上的伤口破了皮,他粗粝带着些薄茧的手指摸上去,如雪肌肤的滑嫩的手感深深刺激而来,如遭电击。
他皱起了眉头,倏地收回了手。
他摩挲了下手指,异样的触感停留在指尖上,滑进他的心尖。
湛黑的眸色不变,细长的睫毛却是微微颤了下,给郁唯楚拢好了衣襟之后,他便离开了。
连番的异样刺激,虽说是来自蛊毒的刺激,但其实并不好受。
秦风之听他这么说,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苏凉毕竟是阴女,而阴女的血,专克寒墨夜体内的蛊。
只要喝了她的血,寒墨夜就算好不起来,也能免去许多苦楚。
他默了一会,扯开别的话题。
“查到那些刺客,是谁的人没有?”
寒墨夜微微垂了眸。
“没有,查不到。”
秦风之有些意外。
“那,你猜到是谁了么?”
“不会是皇后那一派。”
昨日是皇后亲自设宴,并且设在宫中,在场的人,大都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贵族小姐。
她不会在自己的地盘,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给自己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