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瑶垂眸,看着自己发白的指尖,“自新帝登基以后,王爷身边不缺跟踪监视他的人,王爷的存在本身就是萧司泽的一个威胁,若我是萧司泽,自然也会将他除之而后快,加上长公主日前去过宸王府,萧司泽本就是一个多疑之人,若按照他的思想,不论公主你是否与王爷见过面,在他眼里,必定是你和王爷已然勾结,所以萧司泽必定要的找个时机尽快将的宸王解决掉,以防止他将你送出沧澜。或许换句说,或许这件事不会这么快发生,只是但凡能与公主扯上关系的,萧司泽定沉不住气,所以这样一来,就是逼着萧司泽提前动手对付王爷。”起初洛子瑶思绪混乱,没有能好好的去想这些事,可是这些若是让她安静下来仔细去想,其实这一系列看似突然发生的事的背后,却早就已经有人刻意的安排好了。
不管是萧司泽亦或者是萧逸宸。
萧司泽要萧逸宸死,其实是迟早的事。因为萧逸宸从来都刻意的不让她知道,但她又怎么会毫无察觉,其实宸王府的四周布满了萧司泽的眼线和杀手,可以说,宸王府中所有人的生死都已经握在了他的手中,若萧逸宸有什么动静,萧司泽那里肯定会采取行动。
又或许说,萧逸宸这么做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保全她的安全?
而这么想着,洛子瑶将眸光对上了长公主的视线,“若宸王以谋逆最被捕,这必定不会是一件小事,定会引起不小震荡,而长公主则可以在此抓住时机,让一直潜伏在沧澜边境的凤国军队稍稍的给沧澜加以一些压力,那么公主要离开沧澜必定是很容易的事,而且……萧司泽定不会善罢甘休,只要王爷从中抓住机会,便可全身而退,只要能逃出皇城,摆脱萧司泽的控制,那么王爷定可以全力反击,这样一来,一举两得,是吗?”
长公主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去反驳,眸中的笑意却越加的明显,“王妃的分析果然字字到位,就好似你从头到尾都知道此次计划一般。宸王说事情发生以后,无需解释你自然就会明白的,本宫起初会有一些质疑,不过如此看来宸王说的果然没错。他说他信你,可见他对你的信任已然超出了你我的想象。”
可是……若是他有心要保全她的生命安全,那凭什么呢?谋逆罪,可是要株连的。她又怎会依旧安然呆在这里?
就在洛子瑶沉思之际,长公主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宸王被抓之后,是太皇太后将你带到了这里的。”
太后?!
洛子瑶心头一紧,太后不是从不过问任何事情,无论事件大小。
上一次她去求太后出面就宸王一命,她都不肯出手,可如今她为何会……
就在沉默之际,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只见几片雪花随着屋外的寒气冲进屋内,随即只见太皇太后一身深底凤袍在啊香的搀扶下跨进了屋子。
这是洛子瑶第二次见到她。第一次见的时候是当初太皇太后说要给她安胎接近宫,之后便没有在见过她。只一次……
随着门被人关上,屋内再一次变得温暖了起来。
长公主上前屈膝,“皇祖母。”
洛子瑶看着太后许久之后,这才突然回神,意识到要起身行礼。
“免礼了。”只是随即听到太后轻声淡淡道。说着太后看了看一旁的阿香,阿香心领神会,而后带着屋子里的侍女们出了屋子。
长公主自然也是明白自己不适合留下,行了一个礼便出去了。
屋子内随即只剩下洛子瑶与太后两人了。
稍稍沉默了片刻,太后似是观察了洛子瑶许久之后,终于淡淡笑道,“是不是疑惑哀家为何会救你?”
洛子瑶垂眸,态度很是恭敬,“臣妾不知,请太后明示。”
只见太后似乎总是会稍稍慢半拍的章 奏,似乎她每说一句话之前都会想很久,只见太后慢慢的坐下,坐在离洛子瑶不远的那张圆桌前,自行为自己倒了杯茶,而后见她微微一笑,只是似乎笑不达眼底,“哀家年纪大了,身边想有一个能伺候哀家起居的贴心人,所以就问皇上要了你。自然皇帝不会拒绝哀家这个老太婆的要求,所以就把你留在哀家身边了。”
好简单的理由。洛子瑶闻言,最后不禁轻笑一声。
太后稍稍面色有些差异,“你不相信?”
洛子瑶摇摇头,“不。”说着只见洛子瑶跪下了床榻之上,“多谢太后救命之恩。”
“哼哼哼……”只听太后沉沉的笑了笑,“哀家可什么都没有做,王妃又何必谢哀家呢。”
洛子瑶闻言垂眸笑了笑,“或许在皇太后眼中这不算什么,可对于臣妾来说,太后的恩惠臣妾没齿难忘。”
可是随着洛子瑶话音未落,却只听得太后轻叹一声,“哀家也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先皇拜托哀家无论如何要保全你的性命,哀家不能左右改朝换代,但是保你一名也不是很难的事。”顿了顿,“再说即使不看在先皇面子上,哀家也会敬你母亲为沧澜牺牲一辈子的份上也会想办法保你一命。只是这未来的事,哀家是不会再插手的。毕竟哀家深知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只是随即只见太后眉头稍稍一蹙,似乎心中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