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些,张文定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关系户一多,工作开展起来,困难肯定也会随之增多。
党支部的工作,张文定觉得这个是比较容易理顺的,毕竟党务方面的事并不多,而办公方面的嘛,也就那么点事。
他以后的工作重点,还是要倾向交通科,交通科那些司机,可不是那么容易管理的。
有编制的正式工不好管,没编制的合同工也不是那么容易管的,更何况,还有一个科长一个副科长一个车队队长呢?
能够坐到这三个位置上的人,肯定也都是关系深厚之辈,而且,说不定这三个人关系也不融洽呢。
有心把党支部和交通科的负责人都叫过来,可现在还只是他们几个主任决定了分工,并未对各科室宣布,还要等到下午召集各科室负责人开过会后才能开展工作呀。
这段时间,心境一直很淡然的张文定,也不禁有点期盼下午快点到来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仿佛他刚参加工作,在随江开发区当合同工司机的时候,第一次接到要开车的通知,但却还没有拿到车钥匙那般期待,整个人都精神抖擞,充满活力。
章冬河还是把人情做足了。
当天下午,省地税局机关服务中心召集各科室负责人开会,章冬河在会上宣布了张文定的分管工作,明确要求大家多支持张文定的工作。
其实张文定这个人,服务中心的人对他也都认识了,毕竟刚来的时候就聚过餐了,但眼见他一直没有分管的工作,大家都不看好他,现在有了分管的工作了,看向他的目光,自然又不一样。
也仅仅只是不一样,大家还不至于对张文定有多敬畏,在坐的科长们,都比张文定年纪大,又在大机关呆习惯了的,谁还会怕他一个从基层上来的土包子?
不管怕不怕,张文定手上已经有了权力。
这个权力哪怕再虚,也是名正言顺的,只要他能力足够,自然能够把这权力发展到极致,如果他能力不行,再大的权力,也只能发挥出一点点的效果。
以后的路子,就看他自己怎么走了。
说实话,张文定对于到地税局机关服务中心这个工作,是真的想不明白。
这里干的是接待,根本就出不了什么成绩,不可能为他今后的发展起到多大的作用。他如果去省发改委的话,至少可以开阔一下眼界,要不然,到省政府研究室之类的,学着写写东西,也能够加深理论知识水平。
当然了,去省政府,他自己也是不愿意的。
或许,调到省地税来干这个伺候人的事情,目的仅仅就只是对他的惩罚?
惩罚不惩罚的,张文定都不是很在意。
他只是有点郁闷,难道以后的日子就在这种迎来送往中打发了?他是真的想干点实在事,没实在事干,搞些理论研究也比天天给人安排车辆有意义啊。
之前,他确实觉得受些惩罚是应该的,他也觉得不管把他安排到什么岗位上,他都不会有什么牢骚。然而这才到新单位个把星期,他就觉得烦了。
人的心境,真是随时在变化。
到了这个时候,张文定又有一点点后悔,如果当初不说要去省发改委,而是说去省社科院,或者干脆说找个大学去读研究生,恐怕就不必要到地税来了,关系还继续留在安青市,等到研究生毕业,那他在安青呆的时间就有好几年了,履历上就会很漂亮了——基层工作经验,真的很扎实啊。
不过,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
他也只是稍微后悔了一下,就没再多想了,毕竟已经到了这一步,再后悔也没什么用。
虽然不喜欢目前的工作,可再不喜欢,也得把工作干好啊。
就像武云所说的,他对业务处室又不熟悉,就算是调他到所得税处或者流转税处,可能比现在的状态更不好,你不懂业务当领导,下面人糊弄起你来真是再容易不过了。而且,外行领导内行,很容易出乱子。
反正他又不想靠着手中的权力向各个企业化缘,去业务处室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