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我怎么每见你一次,就觉得你的魅力更大一分呢?”苗玉珊捏着张文定的手,手指轻轻划动着,看着张文定的眼睛,笑吟吟地说,“再这么下去,我怕以后都不敢见你了。”
张文定并不介意被她吃一吃豆腐,任由她占着手上便宜,笑道:“你这话……是想说我以前不堪入目呢,还是想说我是吃人的老虎?”
“入不入目不重要,重要的是入了我的心。”苗玉珊笑着开了句不过份的玩笑,然后略有几分遗憾地说,“不过,唉,我倒真希望你是老虎……”
张文定不是老虎,他下山之前师父也没有告诉他女人是老虎。
不过,看着面前这个活色生香的美艳熟妇,他倒真想做一回吃人的老虎,只是,他总有种感觉,这个女人恐怕才是吃人的老虎。
二人面对面坐下,隔着茶几相望,视线无碍距离不远,彼此能够看清对方脸上皮肤的纹路,身子前倾之时甚至还能够感觉到呼吸的粗细,却都无法感知对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人心是复杂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是复杂的。
张文定和苗玉珊之间,从第一次见面时的小矛盾,到后来那看似已不可化解了的大仇恨,再到如朋友般的面对与谈笑,谁也说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文定不是没有怀疑过苗玉珊的动机,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都没有发现任何不妙的苗头,再重的怀疑,面对这么热情又态度端正的美女,也只会慢慢地淡下去——美女的先天优势,真不是说着玩的。
“见到你,我又觉得自己老了,岁月不饶人啊。”苗玉珊直视着张文定,笑容满面地说,“你这几天到白漳都干嘛呢,时间挺长的呀。”
这话听着像是关心,也可以理解为不知好歹乱打听情况,一般人,面对领导的时候,很少有这么干的。
不过,苗玉珊显然并不是一般人,或者说,她潜意识里就没有自认为是一般人。其实,从某方面来说,她也确实不是一般人,一般人哪有她睡的领导多?
当然了,她现在这么说话,倒不是对张文定在白漳干的事情有多感兴趣,纯粹只是用这个话来显示一下彼此关系的亲近——关系不近的人,怎么会问得这么不见外呢?
张文定不会很计较她这个话,但对她这么问也有点不是滋味,淡淡地说:“干工作嘛,在哪儿都是干,没什么长不长的。”
苗玉珊笑容不改,眼中波光荡漾,媚笑道:“那你是喜欢在那边干,还是喜欢在这里干?”
尽管张文定早就习惯了她说话总是喜欢把人往歧路上引的风格,听到这个话也觉得差点就顶不住了,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骚动,迎着她的目光,坏笑着回了一句:“我无所谓,你喜欢在哪儿?”
苗玉珊眨眨眼道:“我呀,就像你刚才说的,哪儿都差不多。不过,真要说起来,我其实很不愿到处跑,最喜欢还是在家里,感觉最舒服,相当放松,特别放松。”
这个话不能继续下去了。
张文定本想占个口头上风的,可是他觉得在这种带点腥味的擦边话的交锋上,他要跟苗玉珊认真计较,那是相当不明智的,毕竟他没有她放得开。
所以,他就相当明智地换了话题:“你这次过来,又是考察什么项目啊?”
苗玉珊道:“考察什么,我还要考虑一下要不要跟你说。”
“不方便就不用说。”张文定知道她这是在吊胃口,才不会顺着她的意思来,直接就想封嘴了。
“没什么不方便,就是有点不好意思。”苗玉珊怕张文定再说什么更让人无语的话,不等他开口,便继续道,“我过来不是考察项目,是考察人的。”
张文定笑道:“别告诉我你到组织部门去了呀。”
“我以前是事业编,现在编都没了。”苗玉珊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还颇为幽怨地扫了张文定一眼,貌似是有点责怪张文定害得她编都没了,实际上却又不会让张文定感觉出来一丝一毫这种意思,相反还会觉得她是在撒娇。
果然是个妖精,难怪什么时候都能够混得相当好!张文定在心里暗赞了一声,这女人这么大年纪了,向自己这么一个比她小了许多的男人撒娇,却一点不显得别扭,果真是有几分道行的!
“你现在还要编干什么?在编的哪个不羡慕你?”张文定笑道。
苗玉珊道:“可我羡慕你,要是能在你身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