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铭言简意赅地回道:“据吴茂交代说,绣凤凰的凤袍则是一名叫做秀秀的绣娘缝制的,而绣牡丹的凤袍是一名叫做邢巧巧的绣娘缝制的,秀秀几个月前就辞工了如今已不知所踪,而邢巧巧已经被刑部给扣押下来了。”只是有些异常状况他没说,回想起来,他当时问话之时柳氏过度紧张,一开始说记不住了,后来就不管吴茂说什么,她都在一旁附和着说是,这让他略感可疑,只是迫在眉睫的关头容不得他多想,就先问了关键问题回来给圣上交差,除了这一点他还觉得吴茂那妾叫涂嫣红的,好像对布庄里的事比掌柜还熟悉,也略为可疑,但这些细节他都是无法如实说出来的,只能挑重点说当面能说的。
上官晧更关心的还是背后的主使:“那这两件凤袍又是谁人定制的?”
关键的问题来了,众人皆屏住呼吸,想听真相究竟如何,这恐怕又是一个能决定谁沉谁浮的答案。
沈哲铭倒是迟疑了一下,才揭晓答案道:“吴茂给臣看了账册和订单,账册臣翻看了,订单上也有签名,绣牡丹的凤袍的确是瑜王所定制的,而绣凤凰的那件是……太子妃定制的。”
一听到跟太子妃有关,御书房里顿时鸦雀无声,包括皇上和皇后。众人各怀心事,只有叶莺关心了一下自己干瘪瘪的肚子,好吧,这越查越深,顺便把东宫也拖入了这趟浑水,谁让太子唯恐天下不乱,死咬住瑜王不放呢,这下好了,自作自受。她抱着想看上官子闵笑话的心态偷偷瞟了他一眼,哪料到从她这个角度,竟看到了诡异的一幕,她没眼花吧,他的嘴巴在上扬,难道他在偷笑?他还笑得出来?
“哟,这倒奇了,”见师宛如低头不语,师令娣先阴阳怪气地开口道,果然她一开口若有所指,“沈大人,你可别冤枉了本宫的侄女,这绣凤凰的凤袍可不是谁都能穿的,只有六宫之主才可以穿不是?本宫绝不相信有这样的事发生,对吧,太子妃?”
叶莺纳了闷了,平日里师家都是一条心,可今日师令娣不帮师宛如说话已经够奇怪的了,还暗讽自己的侄女,看来,这位侄女是对她的皇后之位有威胁了?更奇怪一幕发生了,师宛如还没开口为自己辩解,倒是上官晧显冷峻犀利地瞪了师令娣一眼:“皇后,有事说事,别拐弯抹角的。”
师令娣还想说什么来着,只见师宛如走到堂中神态自若地对他们行了礼,回道:“回皇上、皇后娘娘,这件绣凤凰的凤袍的确是臣妾让锦绣布庄缝制的。”
“不对……”上官子骞一听,马上想否认,可是另一个人却无视他的存在,尖锐的声调压过了他的声音,以至于他无法再说下去。
“听到没有,皇上?”师令娣这回是趾高气扬地望向寒气逼人的上官晧,有底气地回他道,“臣妾就跟您说过,太子妃是很有想法的人。”
上官晧看都没看师令娣,而是直直问师宛如道:“太子妃,这件凤袍你作何解释?难不成你也要送给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