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棍之下毫无呻吟,一个时辰之后,许玉衡瘫软在柴房中,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许云卿在一旁看得直掉泪,可身子却被下人给扛了住。
许云庭对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兄妹情谊,更何况,许玉衡当上翰林学士,是他极其不爽的事情。
之前许玉衡消失了好几天,他便哼了几日的曲子,院里天天都有娇媚女人的俏笑声,当下许玉衡一回来,他顿时就变了脸色。
“哼,别说我污蔑你,东西就是从你的房间里找出来的!”许云庭狠狠咒骂了几步,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真想仰头大笑几声。
可就在这时,户部尚书许之谦猛地推门而入,看着这一副糟心的场面,抬手就给了许云庭两个耳刮子。
许云庭被那“啪啪”两声打得蒙了神,刚想出口骂人,却见自家父亲,立马怂在了一边。
“父亲,你可要救救大哥啊!”没了下人的禁锢,许云卿娇小的身子一下瘫软在了地上,脸上泪痕依旧,泪水同时也在不停地淌着,怎么抹都抹不干净。
“救?云卿,是他偷了东西,二哥不过是秉公办事而已!”许夫人摇曳着丰腴的身体悠悠然而入,眼见许云庭脸上多了几道红痕,当即把怒火迁到了许玉衡身上。
“夫人!”许之谦猛地喝了一句,手刚要往她脸上扇去,却又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好啊,好啊,在这许府那么多年,你连呵斥我一句都没有,现在倒是为了一个孽子要打我了?”许夫人不顾形象,使劲儿在许之谦身上推搡了几把,许之谦不过是个文弱书生,对一个女人的攻击居然不敢还手,任凭她将自个儿的衣衫扯得乱七八糟。
“够了!”听她那哭哭啼啼,许之谦已经听了几十年,本以为许玉衡当了翰林学士,她便是会待他好上些许,可没想到,居然让云庭污蔑他!
要知道,一个人的名誉甚至于比性命还要重要!
如果传了出去,这翰林学士的位置,怎么保得住?
自己让玉衡苦苦念书,为得不就是有朝一日改变命运吗?
兀自弯下腰,看着趴在地上满脸血污的许玉衡,许之谦心痛至极,猛地弹起身子踹了许云庭一脚。
“要是玉衡出了什么事情,当心我把你踹出家门,还有你,一个女人,整天嚼舌根子也就罢了,居然这样恶毒!”许之谦气急了,积攒了几十年的怒意在这一刻喷薄而出,“要是被刑部知道咱们府中滥用私刑,别以为你那妹妹救得了你!”
只是不过一会儿,他那股怒火燃尽了,说话倒又温润了起来。
“云卿,去给你大哥把府医……不,去外边儿找个大夫过来!”许之谦又瞪了正在偷偷抹泪的许夫人一眼,生怕她在药里动什么手脚。
当初,玉衡年幼,他出门办事,许夫人就是用偷窃罪将他打了一顿丢在街角,若非之后谢家夫人将他送回来,玉衡怕是要成了没爹没娘的小乞丐。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他自问从没有做过亏心事,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蛮横妻子、纨绔儿子呢?
待云卿与另一个下人将许玉衡扶回了房间,他同样愤愤离开,许云庭抬脚一下就把在一旁跪着的下人踹翻在地。
“妈的,我被打你们一句话都不吭!”
下人颤抖着双肩一句话都不敢说。
“云庭,算了算了!”许夫人是个吃硬不吃软的人,眼见许之谦突然间这种脾气,倒有些胆战心惊。
“母亲,这许玉衡太过分了!”许云庭气喘吁吁,一说话嘴角就疼得厉害,“那天如果不是为了替他庆功,咱们又怎么会丢了那么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