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君是被一杯茶水给泼醒的,醒来之时,她才突然想到自个儿与程以媛一同遇袭,既然自个儿被绑在房间里,那程以媛呢?
“嘿,小娘们,怎么,不认识我?”
谢婉君睁大了眼睛,可在那昏黄的烛灯之下依旧看不清眼前男人的脸。
直到他故意凑近,她才从记忆当中搜寻到了这个人。
这不是当朝翰林学士上官录大人吗?
不对,他早就已经被撤职了。
“原来是上官大人,许久不见,你现在,在哪里做事呀?”谢婉君抿着一抹笑意,即便浑身被绑成了一个粽子也不甘示弱。
反倒是上官录脸上笑容锐减,突然从桌面上摸出一把小匕首,死死地对上了她的脖颈。
可谢婉君仍旧是不慌不忙,似是任他宰割。
真是怪异!
要是个寻常女人,这会儿一定吓得跪地求饶了吧?
“上官大人,我与你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抓我过来做什么?”谢婉君困惑地眨了眨眸子,微微歪着脑袋,发髻之上的步摇簌簌作响,“按理来说,你被撤职,是因为大姐姐云欢的事情,我可什么都没做!”
“哼,谢云欢那个小贱人,一天天都在府里,我怎么抓得到她,只能抓你代替了!”上官录没一会儿就被谢婉君套出了话,不免暗中恼火,但面对着这么一个小孩子,他倒是不能表露太多的悔意。
故意凝了一抹诡谲的神色,上官录捋了捋下巴那一丛茂密的胡须,随手把匕首摔在了桌子上。
“其实你们俩都一样,反正都是谢家!如果不是因为谢家,我怎么会被撤职?”
“可如果不是谢家,你连翰林学士都当不上!”谢婉君浅笑了一下, 却是咄咄逼人。
她熟知这上官录与谢昊天往来甚密,猜想着必定是谢昊天引导之人,自从因为谢云欢一事后丢了官位,找他又没有任何回应,这才是绑了她来做要挟。
“啪”,那上官录最讨厌别人说自个儿借人上位,更何况还是谢家的人,当即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可没想到,谢婉君仅仅是往边上啐了一口,毫无惧意。
真是乱了乱了,现在的女娃娃都这样不知好歹了!
“哼,我懒得跟你说,反正,你就等着家里人来赎你吧!”上官录毕竟是个文臣,即便是再生气,除了耳光之外也没有什么办法,当下也说不过谢婉君,索性仰着脑袋走了出去。
“嘁。”谢婉君蠕动了一下疼痛的嘴角,舔了舔,不自觉嗤笑一声。
就上官录还伙同土匪来绑架她?
真是好笑了!
身体往前探了探,门外只守了两个瘦小的男人,应当是觉得她怎么都逃脱不了这身绳索的束缚才这般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