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穿这个吧!”一瞬间,黄莺热泪盈眶,她似是明白,谢婉君这是唯恐她浑身的伤口没有恢复,刻意调换了身份。
“嘁,我就是想当当下人,不行吗?”谢婉君不屑地瞥了一眼,却别过脸去勾了勾唇角。“这么点小事还哭鼻子,你是当奴婢当习惯了吧!”
黄莺瞧着镜子映照出的红鼻子、红眼眶的自己,猛不丁“噗嗤”笑了一声。
赶紧准备了些银两,二人这才是偷偷从后院侧门溜了出去。
谢婉君知晓在母亲死后,院子里凡是贵重的东西都被柳絮拿了去,甚至于母亲的嫁妆都被其保管。不管怎么说,她平日里需要打点下人,一定不能没有银两。
总不能去找顾常远?
呵,那个贱男人,总会腆着脸来找她的。
欲擒故纵,才是最好的计谋。
黄莺没有想到,谢婉君带着自己所来的地方,是京城的赌场。
站在门前,她迟迟不敢走进去。隐约能够听到其中大喊大叫的声音,她只觉额头不停地渗出细汗,双腿打着颤,一步都迈不出去。
“呦,这是哪家的少爷,第一次来吧!没事没事,我们那儿有上好的厢房,定会让你们来了一次还想来两次呢!”守门的小厮诡异地笑着,猛地靠近黄莺,正要将她拉进去,黄莺吓得“啊”的一声尖叫片刻,将路上行人目光都给引了过来。
“没事没事,我这少爷,不太出门,不必你们引导了,我可来过很多次了呢!”谢婉君眼见让黄莺对付不行,只好自个儿亲自上阵,与小厮随口扯了几句粗话,二人面对面咧嘴大笑起来。
这个时候,谁又认得出来,这是相府的嫡小姐呢?
黄莺满是震惊,可谢婉君已然将她给拖了进去,她不能给自家小姐丢面子,只好假装很有底气般挺直了腰杆,可刚从小院绕进大厅,听着那嘈杂的声音,她就有些泄了气。
这种地方,她着实想不到谢婉君什么时候来过。
掀开帘子,一股子的汗臭与震耳的掷骰子与压牌声音猛地将黄莺与谢婉君包围了。
或许是看着她们二人极为秀气,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正在招呼其他人的小厮连忙给她们推荐厢房。厢房当中只有一张桌子,但有一个庄家,只是一对一,想玩多久,想吃什么,甚至于想要女人,赌场都会一一满足。
谢婉君曾见过有人将抢来的民女关进厢房,待输了之后再进去将其蹂躏,女子哀嚎声与嘈杂声混成一片,男人觉得格外刺激。
而她更明白,这家赌场,背后的主子是顾璟璿。
本不想牵扯上他,但自己当下最容易弄到钱的地方,就是赌场。
“慢!”谢婉君大手一挥,颇为豪爽,“我们就在这里!”
小厮有点儿不甘心,软磨硬泡了几句,再瞥到谢婉君那冷若冰霜的眸子,直抖了几下身子,这才是讪讪陪了其他客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