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敢喝?怕本宫在酒中下毒?”嘉敏举杯而饮,将空的酒杯展示给乔婕妤看。
乔婕妤冷笑道:“是了,想来娘娘也不敢堂而皇之在酒中下毒。既是娘娘赐酒,嫔妾恭敬不如从命。”
她一咬牙,举杯缀饮.
国后眸光流转,定定凝视着乔婕妤,乔婕妤以手轻抚自己的脸,问道:“娘娘为何这样看着嫔妾?”
“本宫听说你长得像是一位王府中的旧人,知道的都说你与她的眉眼像极了。”
乔婕妤心中已翻江倒海,面色却是无澜,淡淡道:“娘娘所说为江茜?嫔妾早就听闻宫人说起,嫔妾的得宠也正是因为国主的故人江茜,嫔妾并不在意,反倒是要好好谢谢江茜了,如果不是她,又怎会有嫔妾的今日呢?”
嘉敏只是嫣然一笑,“乔婕妤好本事,撒起慌来竟也面不改色,可你又如何瞒得住本宫,宫中传闻你就是她的亲妹妹?”
乔婕妤大惊失色,静默良久,才掩饰着震惊,勉强冷笑道:“娘娘真会说笑,嫔妾听闻江茜已经故去多年,嫔妾从未曾见过江茜,更不知她的过往,如何会是她的妹妹?”
嘉敏悠悠看着她惊讶的脸色,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她轻抿一杯酒,若无其事道:“原是本宫糊涂了,宫中传闻向来多无根之谈,婕妤不要介意才是。说起来,本宫与乔婕妤相识不多,可心底中却很仰慕婕妤的才华,婕妤擅长书法,无论是学薛稷还是李邕,几可以假乱真,也正是如此,婕妤在殿中给国主掌笔墨,国主才对婕妤赞不绝口!却不知道婕妤师承何人?”
乔婕妤大起警惕之心,言语极为冷淡:“娘娘灵慧聪俊,又何必学嫔妾的这些微末小伎?嫔妾年幼时,父亲曾教嫔妾几个字,再加之嫔妾的天分与勤奋,久而久之,自然就能写得好了。”
嘉敏“哦”了一声,将杯中余酒一饮而尽,不经意地说道:“可是在入宫卷宗上记载,你的父亲不是在你出生时就已经亡故了么?”
乔婕妤的眼皮微微一跳,国后面容恬淡,似乎不以为意,可实际上她究竟知道些什么?她语气生硬,也颇为不自在:“嫔妾的父亲的确是早已作古,是嫔妾的远房叔叔自小将嫔妾收养,嫔妾将他认做了父亲。”
嘉敏取出一叠绢布,丢在桌上,语气也肃然了几分:“乔婕妤真是撒谎也不眨一下眼睛,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绢布上是唐国的山舆图,乔婕妤见此神色巨变,唬得从交椅上霍然站起,惊道:“你怎么知道我一直在找这样东西?!你一直都在监督我?!”
“自从发现你在清晖殿外行迹鬼祟一事之后,本宫派人跟踪你,发现你表面上只是给国主推墨整理书册奏章,实际上你暗暗翻阅奏章,偷听朝臣们的议奏,并一直在殿中找山舆图,找到之后便将它临摹下来。乔婕妤,难道你还一直想继续骗本宫么?”
乔婕妤震惊之余,反而毫不畏惧,冷冷道:“是又怎样,既然被你发现,只怪我行事不周。”
“所以你的真实身份是宋国的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