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咬了咬牙,终是说道:“多则一年,少则三两月。”
说完又忙跪在了地上,“微臣无能,请圣尊后降罪!”
秋爽轩中沉沉寂静,良久无声,太医额头上汗水涔涔,背上的亵衣也已经被汗水黏湿,缓缓而过的光阴,似乎能与用心跳声去度量。
过了很久,圣尊后才疲惫地拂袖,“你下去吧,此消息不可告知任何人,更不可对国主如实相告。”
“是……”太医汗水涔涔地退下,犹然心惊。
太医退下之后,芩姑才问道,“尊后,如今可如何是好?”
圣尊后连连捶胸哀叹。
芩姑道:“国后才色俱佳,终究只是福分浅薄……难道就没有解救的法子了么?”
圣尊后目光落在了遥远的殿角檐廊之外,沉缓道:“国后乃国母,中宫抱恙,乃预征是我朝气数衰微,需一位玲珑温润的女子,常伴在君侧,怡情解性,哀家才放心呐!”
芩姑略一思索,“不如选美,多选些人品相貌周正的女子充盈后宫,也好冲一冲喜?”
圣尊后转动着手中的佛珠莹润而充满光泽,摇了摇头,“哀家也曾为煜儿选了不少美人,如今那些美人不过是空摆在宫中的花瓶罢了,再增添些宫女美姬也是于事无补。”
芩姑的眉头蹙得愈深,突地想起一人来,霎时喜不自禁,“奴婢倒是想起了一人。”
“你想说的可是国后的妹妹?”圣尊后展开了笑靥。
芩姑大喜:“圣尊后也想到了她?圣尊后可还记得那年,那小娘子随她姐姐入宫,机灵活泼,小小年纪就棋艺精湛,大败北周的国手。”
圣尊后爽朗笑了,是拨云见日的惊喜,亦然是昏镜重磨的明澈,她抚掌一笑,“记得,怎会不记得?当年见到这个小女娃娃时候,哀家心中还感叹道,世上怎会还有着如璧似玉的一对姐妹花。那小小稚女天资聪颖,又健康活泼,哀家一见之下便觉得可亲可爱,竟比她姐姐更胜一筹。”
芩姑道:“听说那小娘子前不久还入宫了,只是在宫中的时间很短,尊后还来不及看到她,就又回府了。”
圣尊后点头道:“算一算,那小女孩养在深闺之中,如今也刚好到了亭亭长成的年纪,也不知道她近况如何?可是嫁人了没有?”
“奴婢不久前听说郑王已经向周府求了亲,也不知现在情况如何了。”
圣尊后唬了一跳,“有这等事?芩姑,你快快找到小娘子,将她请了宫来!”
芩姑也不敢懈怠,忙着出宫去寻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