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呢?叶斯年已经不太记得了,唯一记得的,是季如风义正言辞的声音,她说,“有错的不该是熊孩子,而是熊家长。不教为过,不管为失,没办法父母双全的孩子太多了,别让你的孩子成为有父母等于没有父母这种教育体制下的牺牲品!”
还有她略带惆怅的声音,“你不知道,你的孩子……有多幸运……”
从回忆中抽离,叶斯年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发誓。
不会的,如风,我绝不会让你的孩子没有爸爸!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把孩子抚养长大,让他健健康康地长大。
“我说过不用!”
莫沉渊一拳击在桌上,牙关咬紧,像只怒吼的狮子一样可怕。
薛飞吓得一抖,手里的热牛奶不小心洒在了手上,烫得她下意识一缩手,杯子“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对、对不起!”薛飞已经带上了哭腔,她赶紧蹲下来捡起杯子,却又被牛奶烫得一缩手。
“没事吧?”莫沉渊赶紧绕过书桌,捧起薛飞的手查看,看着眼前少女隐忍的表情,莫沉渊感到无比歉疚,他轻轻把薛飞揽入怀中,声音也柔和下来,“这些事情不用你做,你是莫家的女主人,我娶你不是为了让你做这些事的。刚才我在想事情,语气重了一点,你不要怪我。”
薛飞紧紧抱住莫沉渊的腰,拼命在莫沉渊的怀里摇着头,“我不会怪你的。”
她抬起头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我爱你啊,沉渊。”
看着薛飞的表情,莫沉渊心中划过一丝痛楚。
曾几何时,也有一个少女站在自己面前,害羞又坚定地抱住自己,说着同样的话。那个时候,学校的那间小卖部还开着,自己开心得跟笨蛋一样,不知所措地买下了小卖部所有的糖果,在班上开心地发着。
他真的曾经以为过这是永远的幸福,直到十八岁那年,那个人的真面目、父亲的去世,莫沉渊的世界天崩地裂,他才发现自己是个傻瓜。
莫沉渊,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莫沉渊加大了抱紧薛飞的力度,把脸埋入薛飞的头发,亲吻着薛飞的耳廓——就像他曾经对那个人做过的一样,在薛飞耳边低语,声音却低得连自己都快听不见。
“不要爱我。”
求求你,不要爱我。
不光是我的爱情,就连我自己,也早就被自己葬送在了十八岁的那个酒店里了啊。
这样的我,又有什么资格得到别人的爱呢?
所以请千万……不要爱我。
我唯一的、唯一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