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飞本来迷迷糊糊的神情，在对上莫沉渊漆黑的眸子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冷，刻骨的冰冷，像是没有一丝感情的机械。

不！不对！仔细看得话还有一丝刻骨的恨意！

“沉渊，你怎么了？”薛飞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了，她稍拧着眉头轻声问道，清澈的眸子里满是担忧。

她不懂，回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沉渊现在这副模样看起来很可怕，可是她却只觉得心疼，是什么让沉渊露出这副表情呢？

莫沉渊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居高临下的审视她，试图从她的眼中找出一丝心虚的情绪，可是没有，以他对薛飞的了解，薛飞确实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没事。”莫沉渊神色软了下来，心中莫名松了一口气，垂着眸子敛去其中的阴暗，又挂上了温和的笑脸，“抱歉，吓到你了。”

薛飞抬手将几缕散落的发丝别在而后，闭上眼睛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认真的看着他，弯弯的眼眸里一片柔和，淡粉色的双唇扬起，展露出一个浅而明媚的笑容。

“没关系的，沉渊。”

她认认真真的说着，白皙的小脸染上了担忧与心疼。

“不要难过，沉渊，我一直一直都陪在你的身边。”

她不知道为什么沉渊会露出那么可怕的表情，但是她能感觉沉渊很难过，沉渊整个人都仿佛被源源不断的黑暗淹没，不见一丝的光明。

而她作为沉渊的妻子，却不明白沉渊为什么那么难过，是她不够了解沉渊，是她的不称职，薛飞心中愧疚。

她总是这样，温柔的令人心疼，喜欢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莫沉渊心下一软，轻轻的环住她的腰，眉宇间的疲倦遮不住，“我没事，别担心。”

他闭上眼睛，敛去了眸中的悲哀。

如果，如果没有遇到季如风……

他或许，或许真的会喜欢上这个温柔的女孩，但是，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没有如果，他先遇上了季如风，先爱上了另一个人……

是的，爱，他以为他可以放下季如风，可是他实在高估了自己，即使这种爱意已经变了质，变成了刻骨的恨意，可是，他不能否认的是，自己根本放不下季如风。

注定了要伤害这个温柔的女孩，他本意不是想让薛飞爱上他的，可是不知何时，薛飞看他的眼神就充满了爱意。

他既然已经娶了薛飞，就会对她负责，即使千疮百孔的心脏已经给不了她想要的爱情，他也会尽他所能对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