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花儿,我的天逸荷……”老园丁颤颤巍巍冲过来,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一双老手抖得象过电抚摸着残破的花枝,不由得老泪纵横,最后如丧考妣地哀号起来,“啊!作孽啊!我的天塌了啊,再过几天拿去香港拍卖的啊……”
KIKI长眉紧拧,目光喷着火舌,笔直地射向芊芊。
咖喱蟹脸色煞白,倒吸了一口凉气。
“没事,我来赔!拿我工资抵。”芊芊一脸淡淡的。
“你工资?笑话!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嘛?”KIKI耸肩摊手,“一千万你做到死?”
“不用我赔?好吧,那我闪了。”芊芊没事人似的抬腿就走。
“站住,你不能走!”老园丁拖着泥手抹着眼泪,“你走了,我怎么跟沐总交待?!”
沐总?KIKI突然回过神来,此处乃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想到这里她冲芊芊一翻眼,“好,今天周四,下周一你去HR报道,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赔?!”
说罢她拔脚就走,噼里啪啦的鞋跟声带着不尽恨意。
望着KIKI远去的背影,芊芊脸一扬,嘴角泛起得意的笑。
……
深夜,一丝风都没有,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住了。不远处,一堆堆乌云像青色的火焰,在平静的大海上燃烧,那里正不动声色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
“要起风了……”咖喱蟹几步迈到窗边,一扇一扇阖拢,他回头看了看餐桌边忙着拼图的芊芊,她灵巧的手指在桌上翻飞舞动,煞是好看。
他呆呆凝视了女孩儿一会。
回想起白天在京畿大厦顶楼花房,她嘴角那一抹阴森的笑,看得他浑身一激灵。
女孩儿变了,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她正在心机婊的路上越走越远。
老园丁那句“作孽啊”扎在咖喱蟹心上。
他既希望她迅速成长,又留恋她孩儿童般的天真,矛盾的心理跟沐君豪如出一辙。
正沉思着,桌上的诺基亚VERTU突然响了一声。
是安平。
芊芊不动声色,接着一张一张拾起卡片,俄尔,她淡淡地说了句,“螃蟹哥哥,我饿了,去到厨房拿两片面包来好吗?”
“OK!”咖喱蟹知趣地转身走开。
芊芊一直盯着他的背影从餐厅门口消失才拾起手机回拨。
“顾小姐,我现在人在上海。”安平当头一句。
“上海?你去上海做什么?”
“我在查你的宗亲,还有你老公沐君豪。呵呵,开着新车不在大城市里逛一圈,有种衣锦夜行之感,所以我就索性在上海市区跑了一下午。对了,有个情况比较奇怪,有人跟踪我。顾小姐,您身边的人知道我来上海么?”
芊芊皱起眉,“怎么会?我也是一分钟前才得知您在上海的。”
“哦?那就奇怪了,有部车子从扬州一路跟踪我到上海,开车的男人特征是一脸麻子。要知道,我们国家早已杜绝了天花,所以60后年代以下就没有麻子脸了。莫非,我撞见鬼了?搞不好是你老公那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