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陈年往事,赵彻脸上的平静有些维持不住,“朕当然记得,那你未经传诏入京,总要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张劲远淡笑了笑道:“边关大捷,臣特意来向皇上贺喜。”
赵彻气的脸扭曲了一下,这件事天下早传的沸沸扬扬,还用得着他一个大将军亲自来贺喜?虽然这理由牵强到,想让赵彻骂娘,但还是压下怒气,勉强笑了一下,“哦,那真是谢谢张将军千里迢迢前来贺喜了。”
“皇上客气了。”张劲远扯了扯嘴角道。
张劲远不紧不慢的态度彻底让赵彻暴怒了,阴阴地道:“那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暗奴,把张将军请进景华宫里好好伺候着。”
景华宫虽然不是冷宫,却比冷宫强不到哪里去,凡是被请进景华宫的,几乎都没有好下场,而暗奴则是赵氏皇族训练出来的暗卫,张劲远没有收服,也收服不了。
张劲远动作如行云流水地避过突然出现的八个暗奴,不退反进,飞身直接上了明德殿的半副台阶,吓得众朝臣顿时面无人色,差点以为今天要出现大逆不道的逼宫事件,却只见张劲远在离台阶顶端只有半步之遥之时,停住了脚步,因为距离九五之尊太近,那些追上来的暗奴反倒不敢再靠近,生怕逼极了他,抬抬手就把皇上给灭了。
张劲远目光沉静如水的盯着面色发白的皇上,从怀里拿出一张写满字的纸,手上一动,那薄薄的纸便如有实质重量一般,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赵彻手上,“你看一下,如果觉得我说的可行,三天后你来荣升酒楼找我。”
说完也不管赵彻因为受到惊吓而收缩的瞳孔,像一抹流云一样飞身出了明德殿,暗奴还要追上去,却被赵彻给斥了回来,要不是他们废物,张劲远又怎么可能有机会近身?
想到刚才自己血液都要凝固的恐怖感觉,赵彻只觉得后背凉凉的,偷偷摸了一下,才发现早已被冷汗湿透。
忍着心里的气怒,赵彻快速地看了看手里纸上的内容,面色一时变幻莫测,抬头看着仍瑟缩不敢抬头的朝臣,心里的怒火越发压制不住,“滚,都给我滚出去!”一群没用的东西,要不是他们没一个可堪大用的,自己堂堂一个帝王何至于被一个臣子逼到这个份上。
被明德殿里压抑的气氛吓的大气不敢喘的众朝臣,得到赦令,暗中悄悄松了口的气,纷纷鱼贯而出,而其中半数以上的朝臣上了自家马车后,顿时一改那原本吓的噤若寒蝉的样子,低头高兴的笑了,等了这么久,忠勇将军终于回来了。
先帝去后,能让越彻有所顾及的,也只有忠勇将军了,而自从五年前,忠勇将军请辞后,皇上的性子越发阴晴不定,他们这些臣子,非但说话要反复斟酌,就连表情也要反复拿捏妥当才敢表露,这样的日子太过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天,自己就被胡乱扣了个罪名身首异处,自己死倒也算了,更怕的是连累身后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