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对刘桃积怨颇深的陈王氏怔了一下神后,想到自己儿子早出晚归的在酒楼忙活,她在家却连孩子都不看一眼,却在家偷汉子,气的破口大骂,刚骂了两句,又破被院里的仆役听到,给大平丢人,只得隐下了声,捂着嘴呜咽着哭了起来,虽然哭声不大,但那一抖一抖的肩膀和不断涌出的眼泪,足以让在场众人知道她心里的痛苦和气怒。
陈铁柱一张多年劳作被晒的红黑的脸,更是沉的能滴出水,一个男人最大的耻辱是什么?在他一个普通到不起眼的庄稼汉眼里,还有什么比被自己婆娘带了绿帽子更难堪的?
彭叔犹豫再三还是扑通一声,跪在了众人面前,陈铁柱不明所以,伸手就要拉他起来,陈雪玉却没有说话,只眸光淡淡的落在他身上。
连陈王氏也略停了停哭声,小声抽泣看着跪倒在地的彭叔,不明白这个时候,他突然跪下一副请罪的架势为哪般。
彭叔避开陈铁柱的手,重重磕了个头,“老爷夫人,老奴对不起你们,少夫人这事七八天前老婆子跟我提过,我当里还以为她是因为老婆子爱嚼舌根,在那里胡说八道的,还训了她一顿,哪成想少夫人竟然真的,真的……老奴对不起你们啊,要是我早跟你们说,说不定少夫人也不至于……”
“起来吧彭叔,这事怪不得你,她真想偷人,谁都看不住。还有,别再说什么少夫人,她不配做陈家的儿媳妇。”彭叔主动说了,陈雪玉心里对他和彭婶的那点知情不报的不痛快,很快便散了,说白了,他们只是也只是身不由已,毕竟当时刘桃还顶着少夫人的名头,毁人清白的事更是轻易提不得,最重要的事,早在多年前,刘青树已经存在了。
陈铁柱见事情说开了,赶紧拉了彭叔一把,陈雪玉看到这一幕,气闷了一天的心里总算舒坦了点,看来平日里彭叔确实尽心,要不然爹娘不会对他这么交心的,看他们处的,不像是主仆,倒像是多年的老友。
想到这,陈雪玉神情柔和了几分,“彭叔,彭婶去送刘桃了,要是碰到雪天,估计得十天八天才能回来。”
“送她干什么,直接把她赶出去就已经算是客气的了,她这样不守妇道的银娃荡妇就应该浸猪笼!大平对她这么好,就连对刘家的那个小东西也是有求必应,她刘桃凭什么这么糟践我儿子,我儿子哪点对不起她了?”陈王氏红着两眼怒骂道,对刘桃这一年多的怒火,在她给自己儿子戴绿帽子的那一刻,终于达到了最高点,彻底爆发了。
陈雪玉默默不语,若是她知道刘桃做下的事,怕是更会恨的发狂。
“怎么不直接让人把她扔出去,让她不知羞耻,让她没心没肺,她凭什么这么糟践我儿子啊,你说她凭什么这么糟践我儿子啊,她简直就是畜生,这两年大平怎么对她跟她弟弟,她眼瞎了吗?她凭什么这么糟践我儿子啊……”
陈王氏一直都是温婉到近乎没脾气的人,现在就连骂人的话也就那么反复的几句,一句她凭什么这么糟践我儿子,听的陈雪玉心都要碎了,孩子在爹娘眼里都是宝贝,即使是一只柔弱的兔子,也会拼命捍卫自己的兔宝宝,陈王氏就算温和怯懦,当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时,也忍不住想上前替自己的孩子讨个公道。
陈雪玉没说话也没有安慰她,只上前默默地抱了抱她气怒到有些颤抖的身子,过了一会,见陈王氏渐渐平静下来,才缓缓道:“娘,别难过了,休书上只说她犯了七出之罪,却没说具体是什么,为的就是给咱们陈家留些颜面,最重要的也是为了宝丫的以后打算,娘,别哭了,这事就这么过去吧,以后也别在哥哥面前提她了,就当她死了,她不配当咱们陈家的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