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去了厨房,他还能在这里坐住吗?”反正这事也没什么好瞒的,高常的心思,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就连陈王氏也曾偷偷问过陈雪玉,是不是高常对人家姑娘有心思,更别提精明了数倍的陆北。
“他也有开窍的时候?哈哈哈,真是长见识了。”
闲聊了几句,陈雪玉便回屋拿了纸笔铺在桌上,边画边跟陆北讲起了烟筒炉子,可以开盖加碳,也可以放铁壶、铜壶烧水,其实这工艺也算不得复杂,只是陈雪玉打算大批量的生产,凭李打铁的小铁匠铺子,明显成不了规模,便直接找了自己人,让他做技术总监,并负责扩大生产。
详细的讲解了一遍,专研这些奇淫技巧的陆北便大体懂了,闭眼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陆北敬佩的看着陈雪玉,感叹了起来,“夫人,真是心思灵活,竟然能想到这样的好法子,这项发明可是整个大赵百姓之福。”有钱的大户人家顶多是方便了些,但穷人烧不起好碳,木头和劣碳却多烟尘,若是有了这种加了管子的火炉,将浊气排到屋外,将会有多少人免于痨症之苦。
陈雪玉老脸一红,硬着头皮谦虚道:“算不得什么,你的心思都用在军中器械的改进制造中,我想不了那些复杂的东西,只是在生活器具上用点心思罢了。”难得当一次先驱,就厚着脸皮承认这种赞誉吧。
“那行,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就寻个铁匠铺子,寻试着造个炉子出来。”
“嗯,我让哥哥带你一块去,我平日里用的东西基本都是在那里打的。”经过多次的接触,虽然李打铁没什么生意头脑,但他儿子却是个经商的好苗子,不消叮嘱,便主动提出未经她允许,绝不会把她打的那些东西随意拿出来售卖,当然若是成品被别人看到,仿造了出来那就不关他的事了。他话说的明白,为人也讲信誉,所以陈雪玉很放心的把李打铁的铺子当成了自己的“试验田”。
蛋糕很快便做出来了,嘱咐红枫用食盒装了一个,一半送给爹娘,一半送给哥哥嫂子,顺便把雪花送回去,再让哥哥明天别去酒楼了,直接来这里。
忙了一天,陈雪玉实在累的要命,草草洗了洗脸,倒头便睡了,陈雪玉刚睡没多久,窗外便传来了扑棱扑棱翅膀煽动的声音,虽然声音很小,但却逃不过张劲远的耳朵,动作轻巧地把窗开了条缝,那浑身青黑的小野鸽便探头探脑地钻了进来。
张劲远摸了摸它光滑的羽毛,从窗边的小碟子上捏了些蛋糕屑洒在窗台,那野鸽咕咕了两声,蹭了蹭张劲远的手指,便欢快地吃了起来。
他这才小心的解开它腿上的小圆筒,在极薄的绢布上弹了些碧清的茶水,那雪白的织布便显出极淡的草青色字迹,“遵主令,雄已死,明早天下皆知,且周边小国,万事俱备。”
张劲远肃杀的脸上露出一丝没有温度的淡笑,不知道明天一早赵彻会怎么想,就算他不想重新启用自己,也由不得他了。
果然如信中所言,第二天一早,除了一些太过偏远的山村,整个大赵都在议论,守在边关的葛雄将军,被草原人一击致命,如今边关群龙无首,皇上已经派了战无不胜的忠勇将军镇守边关,不日即可前往,边关安宁指日可待,皇上英明大赵国力昌盛等等。
远在京城的赵彻阴沉着脸看着面前的奏折,葛雄死也就死了,但空出来的位置,本来自己可以随便派个守将顶上就行,却没想到他竟然会用这一手,用整个大赵的百姓逼自己让他去边关,本来以他的功绩,封个异性王也是绰绰有余,但身为帝王的自己,又怎么会允许已经在百姓心中战如天神的张劲远,再封王,若是封了王,以后便是赏无可赏,赐无可赐,堂堂一个帝王又怎么会允许自己陷于那种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