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跃武明显比前几年有老态,脸上肌肉开始松弛,眼袋特别明显,“没有太大影响,毕竟隔了三百公里。最近两年一直在搞煤矿整治,不可能出大问题。”
侯沧海见岳父神情,没有绕圈子,道:“爸找我什么事情?”
张跃武略有几分尴尬,道:“矿上钱紧,能不能借点钱周转。等熬过了这几月,煤价起来就没有问题。”
做生意差现金是常事,互相周转很正常。从五月开始,煤炭一路下跌,跃武集团要支付巨额银行利息,每天还得负担企业基本运转费用,肯定很费力。侯沧海明白这一点,与妻子多次探讨过岳父如果资金边绷得太紧时如何处理。有了这个心理准备,侯沧海道:“需要多少钱周转?”
“周转一千万。下半年情况必然改变,资金回笼以后就还给你。”
此时张跃武对煤炭价格仍然持乐观态度。从2005年开始,高州开始整顿煤炭生产秩序,对年产3万吨以下煤矿一律关闭,对煤炭企业实行产、供、销、运、安全“五统一”管理。2007年,高州再次启动新一轮煤矿企业兼并重组。实现兼并重组有一个前提,就是要组建集团公司,还要求等量置换,比如,新增一个45万吨的煤矿,就必须关闭一个45万吨的煤矿。
张跃武和马文昌都是完成了煤矿兼并重组的赢家,只要煤炭行情转好,确实就能立竿见影地缓和资金压力。
在这一阶段,沧海集团资金压力挺大。
解决路桥公司、天上的街灯项目改造、杨永卫主导的沧兰商城都花了不少钱,更关键是黑河房地产项目犹如一个吞口,吞进去沧海集团大量自有资金。这让现金一向宽裕的沧海集团的资金链条也绷得很紧。但是岳父很难得地开口,侯沧海还是爽口答应周转。
三言两语谈妥周转之事,话题便转向马文昌。
“前些日子马文昌闹得厉害,这一段时间怎么消停了?”侯沧海一直以来有个预感,总觉得马文昌消停得很诡异,似乎有更大事情要发生。
“有些人就是贱,以前他们来骚扰,我找领导调解,找人谈判,能没用。后来护矿队以恶制恶,狠狠打过几次架,他们这才消停。”张跃武又道:“米国这一段时间失业的人多,感觉秩序不太好,我准备让张小汉和他妈回来。”
侯沧海毫不犹豫地道:“别回来。”
丈夫回答得太快,太肯定,张小兰觉得很惊讶。
侯沧海看见妻子疑惑眼神,解释道:“害人之心不可无,防人之心不可有,爸以前说过马文昌与一大恶人有勾结,对一大恶人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千万别将自家人置于危险之中。我觉得马文昌消停不是因为爸的护矿队战斗力强悍,说不定另有原因,至于是什么原因,我没有想透。总之,小心无大错。”
晚饭后,侯沧海送走了岳父,来到梁毅然办公室,谈了偶遇谭军之事。
“这十来天,我天天到谭军病房,聊得还不错。”
“你和谭军聊什么?”
“除了丁老熊,天南海北,什么都聊。”
“丁老熊的人到医院来过没有?”
“没有,一个人都没有来过。”
“这帮人不行啊。”
“谭军这人挺不错,走上这条道路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找人暗中去做调查,越详细越好。”
齐二妹和任强一直在负责跟踪谭军。谭军出现在震区,两人完全不知晓,算是一次重大失误,此刻谭军还在家中养伤,齐二妹和任强便来到谭军家乡,了解谭军走上犯罪之路,寻找一击致命的命门。
任强不想去读书,撵不走。齐二妹也没有办法,从了他。
(第四百三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