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彦不紧不慢的继续说,“想起来了是吗?”
简微微目光有些不自然的四处乱扫,就是不看江彦。
“回想一下你这几个月来,有真正救过什么病人吗?”
简微微嘴唇紧抿,摇头。
“所以你的医院,才可以毫不留情的一脚蹬了你。”江彦按回她又崛起的小眼神,悠悠道,“你说你是医生,但我一直都觉得你更像一个护士。哦不对,连护士都不像,至少护士还知道普普通通的熬夜上火怎么消退。”
看着简微微想要辩解又无从辩解的憋屈表情,江彦不紧不慢的继续说,“你呢,你知道吗?不要说什么讨厌吃药打针,如果一个医生自己都讨厌吃药打针,何谈给病人看病时做出正确的判断,开出足够剂量的药?”
简微微咬唇,半晌吐出一句,“你说的都对。”
这些事情都是她一直在忽略,亦或者说是,视而不见、不愿改变。
江彦面无表情,“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去考了对分数要求极高的医学院,但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既然你怀揣着一个乌托邦式医院的梦想,就不要辜负了它。”
简微微迷茫的抬头,微张双唇。
“我当医生是受我父母的影响。他们都是医生,一个妇科,一个心外科。有一天,在妇科的妈妈接生了一个婴儿,婴儿天生下来就有心脏病,所以没几天就转到了心外科,主治医生是我爸爸。”
简微微说到这里呼了几口气,表情难受到扭曲,声音哽咽。
“患上这一种先天性的心脏病,孩子存活几率本就不大,虽然我爸爸很尽力,但不出意料,孩子还是永远离开了人世。”
“孩子的妈妈,受不了这个打击,没过几天跟着孩子一块去了。”
“孩子的爸爸,失子又丧妻,把所有责任怪罪到我爸爸妈妈身上,每天来医院闹,最严重的时候是闹到我爸妈被医院停职。”
“但他不甘于此,在一个深夜,我爸爸妈妈永远离开了我。”
这段被她自己尘封起来的往事,她谁都没有提过。这么些年来,自己一个人扛着,扛不动了,就被它压着。
可能是今天的江彦真的像个不错的倾诉对象吧,她竟然很顺畅的说了出来。
江彦眉梢动了动,他只是想激发一下简微微的斗志,没有想到会听到她父母的故事。
红肿的眼睛泄露了她这几天的情绪,江彦想,他今天或许对她过于苛刻了些。
一个女孩,不会照顾自己,独自生活了五年,没有亲人,也没有几个朋友,生活孤单又兵荒马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