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快乐,那是你们年轻人的追求,我老了,只想念念经文,拜拜菩萨,也没有什么快乐与不快乐的。”张淑琴轻叹道。
“其实佛祖也是要教导世人过得开心快乐的。不然为什么会有西方极乐世界之说,又为什么说佛要度人脱离苦海呢?”方天佑又说道。他在修仙界时见识过不少佛道人物,佛理当然也能说一些。
“哦,难道你还通佛理不成?”张淑琴诧异地道。
“我听说过高僧讲经。那高僧说佛理重在悟。如果心不能定,心不能静,哪怕天天打坐诵经也是没有用的。心若放下,风轻云淡;负累太多,苦在心头。”方天佑说道。
“心若放下,风轻云淡;负累太多,苦在心头。”张淑琴反复念叨着,竟然好有些入迷,就连慕容紫烟似乎也被方天佑这句很有禅理的话给吸引往了。
却不知道这话方天佑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现学现卖的,只是他在说话时,暗中动用了神识,不着痕迹地影响着慕容紫烟母女两人的情绪。
“放下,放下,谈何容易啊,我虽然天天伴佛,但毕竟身处世间,被世俗所绊,哪里那么容易超脱啊。”张淑琴似有所感地道。
“菩萨可以引领人超脱啊。既然相信菩萨,我们不妨将苦楚向菩萨倾诉,将心中执念向菩萨忏悔,菩萨是最好的倾听者,可以让我们排遣心中的郁结。”方天佑的说话越来越轻柔。
张淑琴听在耳中,渐渐有些走神,眼睛开始变得有些恍惚起来,这是方天佑趁着以佛理引起了张淑琴的兴趣后,不着痕迹地对她使用了神识催眠之法。
就连慕容紫烟,也受到了影响,意识有些恍惚起来,她刚才情绪波动后,本就情绪不稳,又对方天佑深信不疑,意识自然更加容易被迷幻。
“菩萨有灵,一定能够听到我们的倾诉的。伯母,你心中有什么苦楚,完全可以向菩萨倾诉出来。伯母内心的郁结其实应该与两年前慕容紫烟身上发生的事情有关吧。”方天佑轻柔地引导道。
“是的,任何一个做母亲的知道自己女人身上发生那样的事情,都不会好过的。”张淑琴答道,情绪有些波动,眼中微光闪烁,似乎就要恢复清明,方天佑连忙加大了神识影响。
“可是,犯错的人已经受到了惩罚,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呢,应该引导你女儿放下一切,重新生活才是。”方天佑悄又轻柔地问道。
“就是因为真正犯错的人并没有受到惩罚,我才会放不下。”张淑琴恍惚着答道。
“方天佑不是已经被赶出京城,还被打成了傻子吗?难道真正犯错的是另有其人?如果是这样,你只要将他揪出来,一切也可以解决啊。”问到关键处,方天佑的目光也变得炙热起来。慕容紫烟不肯说,他当然希望从张淑琴口中套出线索
“真正犯错的人,是慕容青云,紫烟的父亲!一切都是他在幕后主使的,我能把他揪出来吗?更何况,我要是说出真相,紫烟能够受得了吗?可是如果我不说出来,心中又过意不去,更怕慕容青云会为了政治权利越陷越深。”
“我可真是左右为难,没有办法,只好天天躲在这里,求个清静!可是我的内心,又哪里真的清静过,呜……”张淑琴喋喋不休地述说着,情绪起伏波动,眼角泛起泪花,意志渐渐开始恢复,语气也越来越重。
方天佑怕出问题,也不敢再强行以神识压制,连忙将三根银针取出,任由她醒来。
慕容紫烟也被张淑琴激动下的大声说话给震醒了过来,似醒非醒间听到了张淑琴的话,又见自己母亲哭出声来,一把扑到了张淑琴的怀中,“妈,这件事情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你没有必要藏在心里,这样为难自己的。呜……”
“什么,你早就知道了?”张淑琴这时已经完全清醒,听到女儿这么一说,吃惊不小,随即又悲切地道:“原来你也一直知道啊,你为什么也不说呢,憋在心里一定很苦吧。”
“我不苦,妈心里才苦吧,呜……”这母女两人竟然是哭到了一起。
方天佑的内心也是震惊无比,原来当年陷害自己的幕后主使,竟然会是慕容紫烟的父亲!方天佑很想接着再问一些内幕,可是此时两人都已经清醒,方天佑不便直接发问了,只好等两人自己主动说出来了。
过了好一阵,两人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一个方天佑,渐渐止住了哭声。
“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伯母说出心中的痛楚,好减轻忧结,治疗抑郁症,没有想到,无意间听到了你们家的秘密。”方天佑歉意地说道。这倒也不是假装,用催眠这样的方式来探听消息,确实让他觉得不够光彩。
“以司先生的本事,应该不会是普通人吧?”张淑琴警惕地看向方天佑道,语气也转冷。她毕竟阅历多于慕容紫烟,从方天佑的举动中多少看出一些不同寻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