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天浩来到后方的粮草堆积地,寻了一周,果见蒙古女人正在放牧牛羊,还有几名女人正在给牛羊挤奶。
牛羊还是原来的牛羊,女人还是原来的女人,甚至连挤奶用的木桶,还是原来的木桶,但是在她们的身后,不到数步远的地方,几名辅兵正紧紧盯着她们,只要木桶里的奶#水满了,就会被他们拎进帐篷。
青天白日的,士兵们自然不敢做些什么出格的动作,田天浩给辅兵们寻了一个理由,看了一回,也就失去了兴致,正要离开,却发现监视女人的那名辅兵,正是上次叩拜天主的那群士兵之一。
他们曾经说过,天主给西宁军赏赐了许多物事,难道西宁军大胜,与天主有一定的关系?虽然在心中,他承认安拉是唯一的真主,天穹之上唯一的存在与主宰,但不妨碍他对天主的好奇。
也许天主隶属于安拉也说不定!
刚才银子没有送出去,他有些懊恼,他有心试试这名辅兵,辅兵并没有多少出征的机会,也许军律对辅兵并不严格。
田天浩缓缓走向这名单独的辅兵,一边走一边看着蒙古女人挤牛奶,很随意的样子,却在那名辅兵面前停下,“兄弟,能借一步说句话吗?”
“有话你就说,我要看着这些蒙古女人干活呢,要是让她逃了,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那辅兵显然认出了田天浩,可能对他的印象不好,说话瓮声瓮气的。
田天浩见那士兵除瞥了自己一眼,一直盯着面前挤奶的蒙古女,知道再说下去也是无益,他故技重施,掏出刚才没有送出去的那一锭碎银,“兄弟,行个方便!”
“你……你干什么?”那辅兵怒目而视,“田公子,小人还想多活几日,你就不要害我了。”
田天浩落得无趣,迅速收回银子,装作没事人似的,“这样吧,兄弟,咱们就在这儿说说话,也不影响你看守那些蒙古女人。”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听着呢!”那辅兵再不看田天浩一眼。
田天浩心中暗骂了一句,口中却道:“兄弟,上次你说,天主赏赐给西宁军许多稀奇的物事,本公子非常好奇,一直睡不好觉,你说说,究竟是何物事?”
“这个……这是军事秘密,小人不能随便说,弄不好是要处罚的……”
“我是西宁军的朋友,也不算外人,”田天浩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大白牙,“一个外人,能在西宁军营中随便晃悠吗?这是你家大人给本公子的特权。”
“可是……”那辅兵忽地脸色一变,道:“田公子若是想知道,何不去问我家大人?大人知道得最多!”
田天浩浑身一颤,让他去问李自成,那是不可能的事,即便李自成愿意告诉他,他还懒得听呢!可是这辅兵……他咳嗽一声,道:“兄弟,这些在西宁军中,也算不上秘密,你家大人,不是很忙吗?每日都要带着人筑城,起早贪黑,我忍心去打扰他吗?”
“哎!”那辅兵叹息一声,道:“的确算不上秘密,既然田公子是西宁军的朋友……田家给西宁军运送粮食的事,小人也听说了……”
“你看,知道西宁军粮困难,我们立即筹集了粮食过来,以后还会……”田天浩忽地觉得,不该向辅兵胡乱承诺什么,万一传开了,自己将来就被动了,还是等西宁军与蒙古骑兵决战之后,看情形再说吧。
那西宁辅兵显然意会到什么,连忙问道:“田公子以后还会给西宁军筹集军粮吗?要是传出去,大家不会到如何感激田公子呢!”
“以后……这个……只要西宁军能在卡当山站稳脚跟,我们必定还会筹集军粮,”田天浩含糊应付过去,又道:“现在兄弟可以告诉本公子了吧?”
“其实,新奇的物事很多,但都在西宁,说了你也不太明白,”那辅兵想了想道:“带来卡当城的物事虽然不多,但田公子应该见过。”
“见过?是什么?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田天浩立时瞪大双目,他实在记不清在哪儿见过天主赏赐给西宁军的物事,似乎也没人告诉过他。
“就是第五百户士兵手中的步枪,那可是对付蒙古人的大杀器!”那辅兵扭头四面看了看,像是害怕似的,“田公子,小人只能说这么多了,用不了几日,田公子就能看到步枪的威力。”
“第五百户?”田天浩想起来了,辅兵分别在筑城、守粮,骑兵去突袭蒙古人的部落,而这第五百户的战兵,整日深居简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但他们是步兵,难道还能够对抗蒙古人的骑兵?
他决定等几日再说,最好能亲眼看看,这种步枪究竟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刚才搭话的那名辅兵,见田天浩去得远了,方才把手一招,唤过一名同伴,“兄弟,你先替我看着这些蒙古女人,我要向大人汇报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