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歌觉得有些好笑。
“你不活着,难道我也死了不成?”
方山泉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抹憨笑。“对哦,我怎么忘了,嘶,哎哟……”他这么一笑,就触动了肚子上的伤口,痛得一张脸都皱了起来。
“你别乱动,小心伤口裂开了。”
“我,我不乱动,不乱动……”方山泉慌忙老实的躺下一动不动的。
苏沐歌从药箱里拿出两瓶药。
“这瓶子里的药一天吃三次,每一种吃一颗,一共吃七天。”
军医上前接过药躬身应是。
“大夫,我,我肚子真的被你给划拉开了?”
“对啊,还把一段坏死的肠子给切了出来,你自己的,要不要看看?”
两个军医一听,一脸惊悚的很想转身就跑!
“我,我的肠子,你,你把我的肠子给割了?”方山泉已经震惊。
苏沐歌点点头。“那段肠子已经坏死了,我若是不切了,你今后连命保不住。”
“那,那没了那段肠子我,我还能活着?”在他们的意识了,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是不可或缺的。
“你现在不活得好好的,好了,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先走了。”她现在要快些回王府去弄清楚是什么情况。
“好,多谢大夫。”
苏沐歌走出大帐,章副将就等在门外。
苏沐歌看了看周围,她刚才就说怎么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原来是夏侯墨不见了。
“不知公子该如何称呼?”王爷离开前特地交代过,让他一切都听苏沐歌的。
“鄙人姓苏。”
“哦,原来是苏公子,王爷在两个时辰前已经离开了,苏公子若是要回京城,在下这就派人给苏公子准备下去。”
“嗯,去准备吧。”
“是。”
章副将刚走,东临就来了。
“王妃。”
“嗯,王爷去哪儿了?”
“王爷去了三十里地外的乌镇,说是天黑之前会赶回来。”
苏沐歌点点头,也没问夏侯墨去做什么。
“回去吧。”
“是。”
乌镇里一座精致的宅子内。
一身玄色长袍的夏侯墨跟穿着暗红色宽袍的男子在院子里的凉亭内对立而坐。
男子将手中的黑字落下,颇有些得意的挑眉看了夏侯墨一眼。
“皇侄,你叔叔我赢定了!”
夏侯墨眉眼不动,淡然自若的将白子扔回托盘中。“皇叔赢了。”
南阳王一看,颇为不满的嚷嚷出声。“诶诶诶,你这一子都还没落下呢,你皇叔我棋品好着呢,若是传出去别人不要以为我欺负你,落下落下,我要你输得心服口服。”
夏侯墨有些散漫的拿起一粒白子,随意的扔到棋盘上。
南阳王正准备大笑的脸瞬间变得僵硬,原本一成定局的局面瞬间反转,还是没有任何余地的反转!“这,这不对,不能这样!你这随手一扔的,你要重新下,重新下,这局不算。”
左卫不忍的移开眼,南阳王是出了名的臭棋篓子,懂棋的人跟他下棋,没有几个不被气死的……也亏得他们王爷有那个耐性。
天色渐暗,寒风起。
“不下了。”夏侯墨站起身,走进屋中。
南阳王输烦了,赌气的把棋盘给扫到地上。“不下就不下。”
屋内一股暖风袭来,南阳王把身上的披风脱下扔到一旁,伸手接过丫鬟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满意的笑道:“唔,还是我尚云府的茶水好喝,我这次带了不少过来,一会儿你回去的时候带点回去尝尝。”
夏侯墨拿起桌上的茶水浅浅的喝了一口。
“皇叔应该是十日后才到京城吧?”
太后生辰,作为儿子的南阳王夏侯擎当然也会前往恭贺。
只是南阳王给夏侯睿递的折子上写的是十天后到,可他现在却已经在离京城只有三十里外的乌镇里了。
南阳王受封的时间跟定西王差不多,跟定西王不同的是,南阳王是皇子时就是一个容易被人忽略的存在。
没有过强过硬的母族势力,也没有过分出众得会被亲爹欣赏的才华,就连长相都是最平庸的一个,所以他的待遇其实比定西王要好,分到的封地离京城算不上太远,而且也还算富饶。
“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就不能说点你皇叔喜欢听的?”
夏侯墨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看了他一眼。“皇叔找皇侄来,可是有事?”
“没事我就不能见你了?好歹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你这臭小子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夏侯墨抚了抚衣袖站起身。“若是无事,皇侄就先回去了。”
“诶,真就这么走了?”
夏侯墨脚步微顿。“皇叔还有事?”
南阳王撇撇嘴,捋了捋脸上的胡子。“我听说,夏侯晟跑了?”
夏侯墨微微侧首看着他。“皇叔何时这么关心朝堂上的事了。”
南阳王呸了声,挥了挥袖子道:“好歹跟他干过几次架,他要是死了,你跟我说一声,我偷偷给他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