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疑惑冒出来的同时,克伊尔德也终于注意到了碧安蔻眼中透出的畏惧,他微微地沉下了脸。
“放开她。”他冷下声来说着,“你吓到她了。”
吉阿朵挑了挑眉,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得可真是紧啊——”她拖长了自己的尾音,“时间可真是要命的东西,是不是?”
她干脆地松开了捏着碧安蔻下巴的手,也放开了揽住她的肩膀让她不能动弹的那只胳膊。碧安蔻迅速地躲到了克伊尔德的身后,不肯再露出哪怕一点点身影。
“真是喜新厌旧的男人,还是我家列塔好。”
吉阿朵掩着嘴娇笑起来,克伊尔德的脸色一瞬间便黑了下来。
“听你这么说,你还余情未了?”克伊尔德怒极反笑,冷冷地喝问了起来,“那个男人知道你是这样性格的女人吗?”
“这么急躁的脾气可不行,克伊尔德。”吉阿朵丝毫不以为意,“这样怎么能让小姑娘好好地喜欢你?时时刻刻都得担心着你会不会发脾气,小姑娘可会累得很。”
克伊尔德皱起了眉,狠狠地瞪向吉阿朵。
“别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他低声而危险地说。
吉阿朵诧异地看了看他,然后又看向了克伊尔德身后的碧安蔻,用一种像是同情又像是可怜他的目光看着他。
“难道我以前给你的影响就这么大,让你现在连喜欢别人都不敢了?”吉阿朵用一种调笑的口吻说着,“这么逃避现实可不是贵——族——的作风。”
克伊尔德紧紧地抿起了唇,他突然意识到在这里与吉阿朵纠缠实在不是什么好的选择。这个女人没脸没皮,与她磨嘴皮子只会占据下风而已。
他拉起碧安蔻往他们过来的方向迈开了步子,被无视的吉阿朵脸上依旧挂着美丽的微笑,等到他们绕过她之后,她才慢悠悠地说了最后的“忠告”。
“你们可以不相信我,可以尽管去打听这里所有的一切。但是到最后,你们还是会回来找我。因为那个关键的人物——只有我有办法见到。”
克伊尔德仅仅是停顿了一瞬,便毫不留恋地大步离开了。
他们一路赶回了旅馆,让克伊尔德的心情稍微有些好转的是,他们在大厅里看到了他们的四位同伴,尽管沃坎一脸菜色,但总之也能够好好地坐在那里,而不是歪七扭八地赖在别人的身上。
“你们回来啦。”沃坎无力地对克伊尔德挥了挥手,“嘿,哥们儿,你干什么去了?一脸的跟人干仗还打输了的臭脸,瞧瞧可怜的小羊羔,都已经快喘不过气来了。”
“看起来你的状态非常好,沃坎,下午的外出任务就交给你了。”
克伊尔德虽然在嘴上反击着沃坎,但他也终于把刚才被吉阿朵的话语气到纠结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碧安蔻的身上。少女的脸颊涨得通红,大口喘气的声音让克伊尔德疑惑起自己之前为什么会没有听见。他松开了一直攥着的那只细小的手腕,但少女却险些因为失去支撑而直接跪坐下去,这让克伊尔德又下意识地将她扶住了。
“喔喔!”沃坎怪叫了两声,但马上被克伊尔德瞪得缩了回去,“你看看,小羊羔的手都被你攥出印子了,克伊,你该学学怎么怜香惜玉。”
克伊尔德看向碧安蔻的手腕,白皙的手腕上那些明显的红痕显得原本就脆弱的少女更加的柔弱了。
吉阿朵总是会轻易地挑动他管理愤怒的那根神经,而她刚才所说的莫名其妙的喜欢不喜欢的话题又让他感觉脑中混乱一片,他只能让自己赶紧离开那个地方,不再听到那个扰乱思绪的声音,能让他好好地冷静下来。
但是他也就忽略了被他拽着一起走的碧安蔻,没有锻炼过的少女并不能适应他的步伐,而她却也就这么被他拖着走了一路,也不知道向他提出抗议——哦,是的,他忘记了,碧安蔻的听力还没有恢复,而这个傻姑娘之前被他告诫过在有别人的时候不要随便地大声说话。
她就不知道变通吗?
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唾弃自己把责任甩给少女的行为的克伊尔德内心纠结地把碧安蔻扶到了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