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魏忠贤在身边的陪伴,万历帝在皇宫内的日子过得不再是那样的虚妄。魏忠贤本身就是一个会说话的人,口才堪比金庸先生的小说《鹿鼎记》中的主人公韦小宝,口齿伶俐,能说会道,在万历帝心情最为郁闷的时候,他总能凭着自己那双能说会道的嘴皮子赢得万历帝的欢心;久而久之,他便成为了万历帝此时此刻身边最信赖的太监。虽然魏忠贤现在年纪轻轻,但是心中却很有城府和心机,行为和处事完全像是一个经验老道的阴谋家,所做的每一件事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似乎另有秘密,而这个秘密恐怕就只有他一个人才会知道。
此时,明定陵内部总体结构的建造工程已经基本结束,只需再在陵墓内多加一些华丽的装饰把墓室内部的墙壁还有棺椁镶嵌上无数个宝石和黄金便可完全竣工;而这一装饰,必将会耗掉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很快,负责定陵工程建造的主要负责人杨文昊和其副手专程赶到皇宫内找到了万历帝并且说明了这一情况
“皇上,定陵的建造工程已经基本结束,剩下来的就是要在整个墓室之内镶嵌上无数个宝石和黄金方可竣工,请皇上降旨让天下的百姓募捐黄金和首饰,以免延误了工期”
而万历帝此时此刻只关心他的陵墓修建进展的情况,丝毫没有关系下这样的旨意会不会损害大明百姓的利益;听完杨文昊的话后,魏忠贤在一旁说道
“杨大人说得对呀,皇上。如今陵墓很快就要竣工,不能延误了工期呀;再说我大明王朝现在已经是富有之国,百姓生活的如此富裕,就算是从他们身上拿出一点值钱的东西也不会损失什么,我想议会那边不会不同意的”
听完魏忠贤的话后,万历帝更是坚定了下旨让大明的百姓们募捐黄金和首饰的决心;于是他哈哈大笑一声高兴地说
“魏忠贤,还是你懂朕的心意;你说得对,我大明的百姓现在是吃什么有什么,买什么有什么,就算是在他们身上拿那么一点钱也不算什么,那朕现在就下旨让百姓们募捐黄金和首饰,修筑朕的定陵”
半个时辰之后,万历帝的圣旨很快便送到了议政厅那里,在议政厅办理国家大事的大明内务部首相常凌云看到了万历帝的这道圣旨后,立即皱起了眉头,然后把早已选上的参议院和众议院所有议员全都聚集在一块儿召开了一次议会;在议会召开的过程中,常凌云坐在首相席上发言道
“皇上已经下了一道圣旨,要求百姓们募捐一部分财务给朝廷,来完成定陵的修筑工程;我个人认为,用这么大笔钱来修筑皇陵既劳民又伤财,实乃不易之举,这圣旨不可通过;众位参议院的主政大臣们和众议院的各省代表们你们怎么看”
掌管参议院议员的主要负责人即东林党领袖顾宪成说道
“我认为首相大人说的没错,皇上竟下如此诏令实乃不宜之举,我们大明现在已经不再实行君主专制政体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由皇上胡作非为,倘若通过了这份旨意只会让大明的百姓对我们实行的新政体倍感失望”
这时候,众议院的主要负责人左光斗也说道
“我同意首相大人和顾大人的看法,这道圣旨绝对不能通过,皇上的陵墓修筑一事是小,但是百姓的利益就是大事。我大明虽然已成富庶之国,可以拿的出那些银两供皇上修筑陵寝,与其把钱花在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倒不如拿这些钱去支助西北地区连饭都吃不饱的百姓。我听说,山西省那边出现了旱灾,已经有很多天不曾收获一粒粮食了”
听完左光斗的话后,常凌云问了问众议院中的一位专门负责反应西北地区情况的参事王国舟
“王参事,山西省可有旱灾,左议长汇报的情况是否属实”
参事是君主立宪制政体中,所设的一个新职,专门负责向中央政府反应大明王朝各个州府县衙地区所发生的一些重要大事和情况。王国舟拱起手,回答说
“回首相大人,左议长报告的句句属实,近年来山西省发生严重旱灾,其中潞安府灾情最为严重,那里的人们因为终日不见雨水大多数因为饥饿、干渴而死,有的地方的人竟以鼠血为水鼠肉为食,景象万分凄惨”
听完王参事的话,常凌云的脸上顿时大惊失色,为王国舟刚才所反应的灾区地方的景象感到震惊
“你说什么?竟有这等事?”
在常凌云的眼中,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和接受的事实,因为在他治理下的大明应该是百姓们各个都有口饱饭吃,人人生活富裕才对;而不应该出现一个地方穷,另一个地方的富,贫富差距如此不对等的现象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送来的报告已经有多少天了?”
“回首相大人,报告已经送来七天了”
“为何不早一点送来?”
“因为天气有变,所以行程耽搁了”
经过半个时辰的投票和讨论,议会最终决定驳回万历帝下的这道圣旨;解散议会后,常凌云和顾宪成两人带着盖上不可通过的圣旨在后宫找到了此时正在后宫和魏忠贤一同观赏歌舞的万历帝。见到万历帝后,常凌云拱起手臂十分恭敬地对万历帝说
“微臣叩见皇上”
万历帝见常凌云过来之后,连忙让那些正在舞蹈的舞女们全部散去
“你们下去吧”
“是,皇上”
于是,那些打扮的妖艳无比的舞女们遵从了万历帝的命令,全都退了下去;待舞女们全都散去之后,万历帝举起右手对常凌云说
“常爱卿免礼”
“谢皇上”
行完大礼之后,常凌云直截了当地对万历帝说
“皇上,您下的那道圣旨有损我大明朝百姓的利益,所以议会不能通过您下的那道圣旨,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顾宪成这时候拱起手臂,补充道
“西北地区已经发生重大旱灾,百姓们流离失所,苦不堪言,现在皇上应该将这些钱拿去支助西北地区的百姓,而不是去做修筑陵墓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去”
顾宪成的话让万历帝憋了一肚子火,东林党人说话一向都是那么直接,身为东林党领袖的顾宪成就更不用说了。虽然憋了一肚子火气,但是万历帝却没敢和他较劲,因为他心里知道,跟这些掌握国家政权机关的人较劲,对他是没有好处的。但是魏忠贤却不这么想,他倚仗着皇帝的龙威,想借机挽回皇上的自尊来讨好皇上,好得到皇上的进一步宠信
“顾宪成,你好大的官威呀!既然敢对皇上这样无礼,你心里还有皇上吗?你不要以为官当得大就很了不起了,我告诉你,在这皇宫之内皇上才是最大,还不快点向皇上赔罪”
“你……你个阉人,胆敢对本官如此无礼”
顾宪成气愤地用手指着魏忠贤的脸说道,他不曾想到,区区一个没权没势的四品太监居然也敢这么嚣张,直接让他下不了台,一想到这儿,顾宪成气的是直打哆嗦。而魏忠贤仍然对他不讲情面
“对你无礼又怎样?是你先对皇上无礼的,你现在立马向皇上赔罪,快一点”
“你个阉人,仗着自己受皇上的宠信,就敢在这儿胡言乱语的,不把本官放在眼里,你是何居心,本官现在有事要和皇上说,没空在这儿听你瞎扯,你给我闪一边去”
当魏忠贤正打算还击的时候,万历帝息事宁人般的制止了他
“够了,够了,你不要再说了。他们是来找朕的,先让他们把事都说了吧”
听完万历帝的话后,魏忠贤极不情愿的拄着拂尘退到了一边儿。常凌云这时候双手捧起那道被盖上“不可通过”盖章的圣旨说道
“皇上,我认为目前的当务之急是需要用朝廷的银两来赈济西北地区的灾民,而不是为了皇上的个人利益;自古以来,贤明的君主通常崇尚节俭,望皇上能以大局为重为天下苍生考虑”
说完,他对着圣旨吹了一口仙气,当仙气一接触到圣旨的时候,圣旨就如同长了眼睛似的自动飞到万历帝的手上。看着圣旨上那道“不可通过”的盖章,万历帝心里头感觉格外的刺眼;无奈之下,他叹了一口气说道
“好吧,就依爱卿所言,这道圣旨就当朕没有发出过好了”
“皇上英明”
可魏忠贤在这个时候,却偏偏不识好歹;非要在这个时候和常凌云唱反调
“皇上,修筑皇陵乃是头等大事,古往今来,历朝历代,有哪一个君王不曾重视陵墓的修筑,西北地区发生旱灾那完全是天灾,只能怪他们的命不好;如今我大明现在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拿一点钱修筑皇陵又算得了什么呢”
听完魏忠贤的话后,常凌云冷冷地说道
“魏公公,这是我们与皇上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插嘴,据《大明律例》规定太监不可干政,你还是回家多读一下书吧”
而魏忠贤这时也毫不示弱,他挺起腰杆走到常凌云面前大喝道
“常凌云,你私自更改国家政体,让皇上成为傀儡,而实际权力却掌握在你与东林党人手里,你到底是何居心,难道想效仿奸臣,某朝餐位不成”
听完这话后,常凌云立马就火了,他将一部分内力集中在右掌,然后重重拍了一下魏忠贤的胸脯,魏忠贤中掌之后立马口吐鲜血应声倒地不能动弹;待常凌云收回掌力之后,对倒在地上的魏忠贤说道
“我刚才只用了一层功力,如果要是用了十层,你必死无疑。我常凌云一生忠于大明,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容不得你这般污蔑,如果你再敢胡言乱语,我定会取你狗命”
此时的魏忠贤在挨了一顿教训之后,吓得更是连半句话都不敢说。万历帝这时候对常凌云说
“常爱卿,你就饶过他这一次吧。是朕管教无方,看在朕的面子上你就不要往心里去了,朕等下会好好批评他的;朕知道你对大明是一片忠心,你改革我大明的内政朕也没有怀疑过你难道不是吗?”
“皇上说的是,请皇上以后尽量疏远这些阉人,不要再听信这些阉人的谗言,如果误会了我们这些为朝廷忠心办事的大臣可就不好了”
“好,朕知道该怎么做”
万历帝说完这话后,连忙把头低下,像做错事的孩子似的在家长面前沉默不语。刚刚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常凌云又说话了
“皇上,我打算亲自带队去西北地区那儿赈济那些灾民,所以今天顺便给皇上打声招呼,我不在的这些天会由顾宪成来代理首相之职,望皇上下诏恩准”
“好,朕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皇上”
说完,常凌云和顾宪成两人便一同退了下去。当他们两人退下去之后,万历帝连忙扶住受伤倒地的魏忠贤说道
“忠贤,你没事吧,要不要朕去传太医”
魏忠贤便摆了摆手回答说
“不必了皇上,常大人刚才手下留情,这点伤不碍事”
说完,他便一头倒在万历帝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万历帝一边用手轻轻抚摸着魏忠贤的头发一边对他说
“你也真是的,为何要得罪常爱卿呢,常爱卿乃我大明开国名将常遇春的后裔,他追随在朕的身边多年,对朕忠心不二,对大明更是一片赤胆忠心,你这样说他,难怪他会发那么大的脾气”
说完之后,他轻抚着魏忠贤的头发继续安慰道
“好啦,好啦,不要再哭了”
魏忠贤这时候终于离开了万历帝的怀抱,擦干了眼泪说道
“我不是为我自己而哭,而是为了皇上而哭”
听完这话后,万历帝心里便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他一脸疑惑地看着魏忠贤并问道
“你为朕而哭,为什么?”
魏忠贤一边带着哭腔一边解释道
“皇上,您想一想;常凌云敢在您面前这样打奴才,说明他根本没有再把皇上您放在眼里了”
对于魏忠贤的话,万历帝心里依然很是不解,但是对于常凌云刚才说话时候的态度和言行却已经开始有点儿怀疑;他用怀疑的目光注视着魏忠贤的眼睛并问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呀,皇上。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就算奴才是污蔑了他,他也应当看在皇上的面子不跟奴才动武才是呀;他现在敢在皇上面前打奴才,指不定哪天也会对皇上动武,奴才真是替皇上难过呀”
万历帝把魏忠贤的话放在脑海里仔细分析了一下,觉得魏忠贤所说的话句句在理,想起自己几年前,因为马堂一案被常凌云动手点了穴道,假如自己万一要是又因为做了一件令他看上去不顺眼的事对自己动手,那也不是完全没有这个可能。想到这儿时,他便开始为自己的现状和前途而担忧,想到自己现在作为一个皇帝连发一道圣旨也要受限制,而朝廷内部所有的一切都被常凌云给完全控制,照这个情况来看,万一哪天常凌云想要废掉自己然后换一个皇室子孙取而代之,那该怎么办呢;不一会儿,万历帝的脸上便露出一丝发愁的神情,当魏忠贤看到万历帝脸上露出的这一表情之后,便开始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起作用了,于是便继续激道
“皇上,您看您现在连下圣旨的权力都受到限制,您这皇帝当的可真没什么意思。常凌云和东林党人其实是以君主立宪制为幌子来控制整个朝政,而把皇上您当作成像汉献帝那样的傀儡,你看顾宪成刚才说话时那股嚣张跋扈的劲儿,奴才真为您打抱不平啊”
听完魏忠贤的话后,万历帝便开始后悔当初听信了常凌云和顾宪成之言,支持他们实行君主立宪制政体,却不曾想到,自己还真做了他们的傀儡
“朕信错他们了,都怪朕因为想一时偷懒而误了大事;朕之前一直以为常凌云是真心想替朕处理朝政,想不到他们居然真的把朕当作成傀儡皇帝”
说完,万历帝深深地叹了口气,低下了他那尊贵的头颅。看着万历帝那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魏忠贤洋洋得意的露出了一丝阴笑
到了晚上,魏忠贤一个人回到自己的住处,穿着一身白颜色的睡衣面对着一面镜子露出了他胸前被常凌云用掌打伤的五个手指的掌印说道
“狗日的常凌云,下手还真够狠的;你给我等着,等我哪天从你手上夺过了国家大权之后,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此;这一掌,你给老子记着”
接下来,便是一声让人听到之后作呕的奸笑。
七天过后,打点好一切之后的常凌云带着吴若云乘着凌云宝剑飞翔至云海之上,朝西北地区发生旱灾最严重的潞安府方向飞去;在乘上飞剑去往潞安府之前,常凌云并不打算把吴若云带去,因为那儿的坏境恶劣,严重干旱,常凌云担心他去了之后会受不了
“小琪,你还是不要跟我一块儿去了,那里的坏境恶劣,没有水源,你会适应不了的;况且我这次去潞安是有要事在身,并不是去游山玩水,等我到那儿去组织赈灾之后,我自然会回来的”
但是吴若云却坚持要跟随常凌云一同前去,她态度十分坚定地对常凌云说
“凌云哥,我不怕苦不怕累,不管遇上什么困难我都要跟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