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十月!”
韩非轩对着推门下车而去的慕十月,大叫着她的名字。
但她决心已下,固执的迎着寒风,大步前行,一丝一点留恋的意思都没有。
韩非轩咬牙,这个该死的女人!
又闹什么闹!还说出那么恶毒阴狠的话,难道她还能真做的出来吗?
不对!
下一秒,他眉头狠狠一皱,像是想到了什么,思绪开始快速的飞转,记得四年前他们结婚后,慕十月作为新儿媳去韩家老宅祭拜,这是上一辈传下来的规矩,一个家族里有新人进门了,必须祭拜先祖,祈求祖宗庇佑。
越是大家族,规矩也就越多,繁琐的礼节自然是不可少的。
那天慕十月作为新进门的少夫人,被所有长辈询问攀谈更是必不可少的,一家人老老少少聚在一起交谈甚欢,一个家里的小表妹,又刚好从国外留学回来,从小被家里长辈宠坏了,难免性格骄纵任性,见慕十月低头坐在一边很少言语,也不参与大家话题聊天,于是就说,“小嫂子长得挺好看的,怎么是个呆子啊?好像个木头似的,没见她说几句话,也不见她笑!”
韩名心则说,“小月刚来,也很面生,性情内向文静,不爱与人聊天说笑也是正常。”
“切,我才不信呢!”小表妹撅着小嘴嘟囔。
韩名心平易近人的微微一笑,“要不你过去和她聊聊天?说不定她和你能聊到一起去呢!”
小表妹兴致勃勃的过去找慕十月聊天,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灰头土脸的跑了回来,她使出了浑身解数,不停的和慕十月聊天说笑,可就是逗不起她的兴致,她只是‘嗯嗯嗯’的简单敷衍,不管她说了什么,别人都哈哈大笑了,只有慕十月平静如水,无动于衷。
小表妹彻底恼了,不管不顾的说,“我看她不仅是个呆子,还是个傻子!傻了吧唧的……”
她这句话说得本来很轻,但却被不远处的慕十月听得真真的,也牢牢的记住了。
几乎没人注意到这段小故事,众人还沉浸在韩家长房长孙大婚的喜悦之中,每个人都开怀大笑着。
韩名心原本也在笑着,可他渐渐的,笑容越来越少,最后竟不自主的停滞住了。
沈佳人察觉到丈夫的异常,就私下里问他,韩名心却说,“看似平和的场面,最能揭露一个人的心机,所有人在笑的时候,就她不笑,她若不是个傻子,那就是个很可怕的人,心性该有多成熟,才能有如此强的戒备之心,不被外界的一切所干扰?”
事后,韩名心单独找到了儿子,对韩非轩说,“我没有看错人,慕十月并非一个简单的女人,假以时日,必定是个人物。”
韩名心自诩清高,孤高傲世,很少夸人,他能执掌韩氏多年,令韩氏集团风生水起蒸蒸日上,完全靠他有一双慧眼,能辨识人才,又有一双好口才,能让人才归己所用,这才能开疆辟土,巩固自己的田地,让他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土皇帝。
那天他和韩非轩在后院的大树下,对儿子语重心长,“日后你掌管韩氏,如有一天遇到了难事,一定,一定要去问问她的意思,听取十月的意见,而且你永远要记得,对这个女人,小心谨慎!”
韩非轩当时听了,只是无谓的一笑,“爸,她不过一个女人,您太小题大做了!”
“你可不要小瞧女人,一个有心机又长得漂亮的女人,可成就你雄图霸业,也可坏你千秋功绩!”
此时,韩非轩想起那日父亲的言语,在想想刚才慕十月所说的话,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果然,他的女人不同凡响。
他在沉默多时后,削薄的唇边露出一抹怪异的浅笑。
“慕十月,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他开始有些好奇,她是否真的如刚才所言那样,对一个恨之入骨的人痛下狠手。
如果是的话,她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和方法呢?
韩非轩望着前方的目光变得越来越复杂。
他开车沿途寻找,整整找了一条街,却怎么也没找到她的影子!
大晚上的,她难道还消失了不成?
熟料,此时的慕十月,早已在岔路口拦截了辆计程车,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