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宫里的颜贵妃越想越气,整个人透着冰冷,环视着四周灯火通明的殿阁,再看到往昔皇帝慕影轩御赐自己的那些宝贝,瞬间有种受骗的感觉,脑海里浮现出以往皇上去含元殿的情景。
站在殿阁中的众人大气不敢出,各个都低头看着能照出人影的地板,若是他们的贵妃娘娘不高兴,他们的日子就苦了,这是深宫中常常发生的事情,主子因为这样那样的受了气,他们无处发泄,就会拿奴才发泄,有时候还拿极端的手段对付奴才,让奴才们受了委屈,还不敢说,所以身为宫中的奴才,那是一件多么悲催的事情啊。
颜贵妃坐在殿阁中的美人榻上,杏核眼中都是愤怒,笋尖的手紧紧握着美人榻的扶手,胸腔不断的起伏,心中的怨恨无法消除,冷厉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中:“你们说,本宫要什么有什么,何须跟一个死人争宠,而那个人,已经死了好久了,为何皇上还是放不下她啊!”
这话一出,殿阁中的众人更是一副僵硬的身子,他们的娘娘怎么提起这个了,这都多久的事了,为何每次贵妃娘娘和皇上为了这事吵的不可开交,难道皇上还是跨越不了心中的那道坎儿吗?
想到这儿,众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心里为那个坐在尊贵位置上的女人有些心疼,又有些悲哀呢,可能这是深宫中常有的法则吧,站的越高,就越孤单,就像皇帝为何自称“寡人”或“朕”呢,不就是谁也无法比拟,谁也无法超越,上天之子,谁能比啊,谁敢比啊。
香菱静静的站在自家主子的身边,一边听着主子的训话,一边大脑不停地旋转,突然脑子灵机一动,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抹高深得意的笑容,转身,快速的弯腰:“娘娘,或许不是这个原因皇上让您出去,肯定是另有原因,您想啊,皇上平常对您和其他娘娘如何啊?”
对啊,她颜贵妃聪明一时精明一世的,怎么会想不到这个呢,经过身边的香菱一点,瞬间通透了许多,最近皇上很少去含元殿,对于那位故去的皇后也很少提。
可今晚是怎么啦,为何前一刻还是好好的,后一刻就对自己发怒呢,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道理,不如自己派身边的人探查一番不就知道了,想到这个,这位贵妃为刚才生的那番气又觉得好笑了!
坐在美人榻的颜贵妃快速的换上往日的小脸,亲昵的握着香菱的手,这丫头一向贴心,跟自己进宫这么多年了,一直不离不弃的陪着自己,什么事都是以自己为主,每次遇到事情,这个丫头都帮自己分析的很是透彻。
“嗯,香菱啊,要不是你,本宫的气还要生很久呢,说吧,本宫都听你的!”笑颜如花的颜贵妃,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一边握着香菱的手,一边就像是一个受教的学生一样,生怕错过了每个细节。
而被这位心计深厚的贵妃握着双手,虽然有些胆颤,也有些害怕,从来都不敢表现出自己对这位贵妃的亲热,生怕一个大意被这位主子算计了,可跟了这位主子这么久,也深知这位主子的手段,外热内冷,手段毒辣,丝毫不给对方留一丝余地,身在宫廷中久了,深知每位娘娘的争斗的目的。
她想了一下,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晚宫宴的一幕,宸王府的丫头不是帮皇上解开了难题,还亲自要求表演了节目,皇帝是第一个赏赐给那个丫头一个紫玉髓的镯子,今日皇上的情绪,是不是和那个有关啊?
“娘娘,您还记得宸王府中的那个叫顾薇薇的丫头吗?”清脆的声音传入颜贵妃的耳中,香菱说完后,不断地观察着自家主子的神态,心里不停的想着。
“嗯,怎么啦,那晚到现在有一个月了,你是说……”想到这个,颜贵妃一下子打起了精神,是该去宫门外查查最近进出宫的记录了,要是大臣和出宫采买的宫女也就算了,要是陌生人,那就怪不得她了!
颜贵妃想到这个,瞬间有了一抹算计,她绝不容许慕影轩身边的太监刘公公把宫外的女子背着她这位贵妃安排在宫中,她膝下无子,后宫中的那些女人和她一样,皇上每次宠幸过后,刘公公都按照皇上的意思喂下去子药。
就是为了让这些女人记得,不要用孩子要挟他,他不吃这一套,或者是有了孩子,也不容许这些女人母以子贵的争宠。
可是就因为这个,很多朝堂上的大臣对于此事,也提出了不少的要求,每次提到这个,慕影轩都是拿诸多借口来搪塞,说什么朕正值壮年何须太子、亲王帮朕撑国家,还说,朕不急,还没享受够人生呢,后宫中这么多女人,总有一个要为朕绵延的,颜贵妃听了这些,心里一阵悲凉。